在荣河县任满十年,他年已古稀,就请求引退。民众听到这个消息,从四面八方拥聚到县堂前,匍匐在地,挥泪挽留。他被群众真挚深情所感动,就撤回了辞请,继续理事。他倡导兴办学校,设立塾馆,尽量收纳学童。还时常到县学讲经授课,对学业优秀的就给予奖励,因而,教育事业得到了一定的发展。又组织县民修桥铺路,使境内大道村路都比较畅通。并经常深入民间,视察农业生产和了解群众的生活情况。走访乡间贤士和德高望重的耆老,倾听他们的建议和意见,以便兴利除弊,更好地治理县政。十多年来,由于他的苦心教化,荣河县匪患,争斗狱讼很少发生,县民都守法安居,勤耕乐业。
又过了几年,他年近八旬,再次告老。实属年事已高,得到了朝廷的恩准。县民情深难舍,公议请求他寓居荣河颐养晚年。几经商量,他执意还乡,最后,尊重了他的意愿。但县民忍情不过,遂组织人员和车马护送。辞行这天,他整理行装走出县衙。行囊非常简单,仅有二、三个书箱和几件行李,好多民众都提着礼品前来奉送,他都一一婉言谢绝。人们早已潮涌云集,在县街前设置了香案。有的举香,有的捧酒,有的攀附着车辕,更多的人拦路跪伏在地上,一片抽泣呜咽声。年长的就扯衣牵袖,絮叨着离情话别。这样,反反复复,竟然三日不能成行。翌日启程,人们紧随,送出十里,才洒泪告别,可是仍有部分群众尾随相送。将要走出县境时,他缓步下马,回头瞭望荣河大地,流露出眷恋之情,并双手捧起一抔黄土,撒向田间。然后,面向送行的人们,拱手高举致谢,才潸然离去。民众无不涕零,泣不成声,感慨地说:“吴公在荣河近二十年,不图不贪,清廉公正,却为荣河人民作出了无私奉献。来时双手空空,离去两袖清风,就连荣河的一粒黄土也没沾去。”
荣河县民众以万民匾额送至故里相赠,以表示感恩不忘之情。还运来砖瓦木料,在莱城东门外购买土地建起了“吴公生祠”。特地专程运来荣河土、荣河水。用温水和泥,在祠堂中间龛台上,精心塑造了他的肖像以供千载崇奉、万世瞻仰。塑像高过六尺,风姿俊伟。戴冠衣袍,正襟危坐。仪容和颜风韵,端庄慈祥。颔下银须飘洒胸前,双手放在两股之上。神态洒脱自若,瞻视更感到和善可亲。
当时人们说,塑像与他风貌十分相像,看了塑像就如同见到了本人。祠堂内壁彩绘了壁画,用生动的形象、平凡的事例,记叙了他的政迹:过秤收茅、扬鞭耕地、执尺间苗、汲水浇田、养蚕缫丝、纺线织布、巡视农桑、拜贤访老、讲经课士、攀辕送行。这些质朴而动人的情景,历历在目。殿门上方高悬横匾,上面镌刻着表达荣河人民共同心声的“荣河遗爱”四个金色大字。自从他告老返里后,荣河县民于每年雨季到来之前,都自发地编制草苫,携往当年草场,披苫盖草,以保他的恩泽永存。相沿成俗,历经几百年,直至清末民初。
辞官回到故里后,设置了部分义田以顾赡贫穷的族人。这时,族人繁衍已达数百。温饱不能自给的,患病无钱医治的,婚葬无力操办的,还为数不少。为了实现先人的夙愿和解决现时问题,他就向儿子们宣布说:"你们都勤于事业,而且各有成就,衣食没有忧虑。先人遗产四百亩,应当全部捐给族间,以便帮助解决族人的困难。于是,便召集族众,讲明意图,立下了捐赠契约。还购了一所城宅,以备因事到县城的族人居住。并当众郑重地说:"从今以后,大家都要互敬互让,和睦相亲。不要走偏邪不正的路,不要做悖理不义的事。遵守国法在于毫不违犯,训诫,要牢记不忘。让世人看我们为优良氏族,这样,设族田的意义就可永远传下去。能如是,则先人可含笑九泉了。"仅仅几年,族中再没有人啼饥号寒,流散外地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家园。祖先有人祭祀,县吏没有传唤,氏族日见繁盛。农忙时大家勤恳耕作收获,闲暇时共同嬉游玩乐,都过着安定幸福的生活。
他自己的饮食起居,却仍很俭朴。平日里穿着土布衣衫,饮食粗茶淡饭,举止习惯,一如既往。早起晚睡,读书写作,生活很有规律。他对子孙要求非常严格,不论居官的,读书的,还是务农的,都要严守本分,勤奋竭力,矜持操守,正直而清白地做人。为使孙辈均能自食其力,就将四世同堂,几十口之家分居,迁徙八个村庄,均给购置少量田产,建起茅屋草舍,仅供维持一般生活。并谆谆教诲:"要勤俭持家,珍惜财物,即使婚嫁丧葬都要从简操办,不可铺张奢费。不能依赖长辈家产好逸恶劳,更不能仗势父祖功业骄横凌人。"后辈都能守法遵训,克勤克俭,自强自力。
他平生孜孜好学,精通经史文籍,善于撰文写作。从入塾读书,就以圣贤之道,作为自己立身之本。除完成规定的课业外,还大量阅读其他书籍。长大后,还热衷稽考古今史实,崇尚论迹先贤往哲的言行。视野逐渐开阔,学识日益丰富渊博。在任知县期间,每天处理完公事,或有闲暇时间,仍坚持博览经书,研究文史。告老归里后,虽然年事已高,依然研读不辍,集中精力著述写作。
南港村还有个郝氏铁艺手工作坊第六代传承人郝纪迎。在他的院子里摆放着铁毡、锤子、锉刀等各式各样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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