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牧先生的《尚宽集》入藏记 //许 进（安徽芜湖）

济南在线

上海峻青先生题写书名，北京谷林先生序之


        记得十几年前,我读孙犁先生《远道集》《尺泽集》和《曲终集》,读的都是先生初版本集子,书的开本小巧玲珑,朴素大方,捧在手上感觉特别舒服,自己又喜爱孙犁的文风,所以读得很慢,也很真。孙犁晚年的另外七部初版本散文集,一直与我无缘藏读,不管何方求购,迄今也没有上手,硬是等到山东画报出版社“耕堂劫后十种”问世,购之上架后,才让我终止了对初版本的追求。
       每每摩挲先生三册初版本,心中的感觉是不同的,不是初版本价格日益攀升之缘故,而是初版本的装帧、插图和校订都凝聚着孙犁先生的心血和汗水,也许这就是现代版本的价值所在吧。
       读孙犁的书简,记住了几位青年作家的名字,他们是北京的卫建民、段华，山西沁源的杨栋和“泉城”济南的自牧……我十分羡慕他们,有幸与先生书信往来,并且面聆先生教诲,收藏先生墨宝。去年年初与杨栋兄联系上后,杨兄先后寄我多本毛边书、签名本,使我感动不已,铭记在心。上周周末,汪应泽兄来电话,说自牧挂号寄来的印刷品是给我的，这让我颇感意外,应该说我是比较了解自牧先生其人的,为什么?首先是从孙犁书简中知道他的名字叫邓基平,《芸斋书简》收录了孙犁给他的书信十通。天津孙犁研究会秘书长刘宗武先生在《自牧散记》一文中,回忆孙犁晚年与年轻朋友相聚时间最长、心情最好、拍照最多、题字最多,就是与自牧在一起的这次晤面,可见孙犁和自牧之间是有很深情谊的;其次,孙犁晚年的“耕堂劫后十种”、《芸斋书简》《书衣文录》的出版,以及《回忆孙犁先生》纪念集的付梓，自牧先生都做出了一定贡献,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自牧等青年作家,始终追随孙犁先生的道义和文风,不仅文章的风格受到先生的影响,而且为人处事总是以孙犁先生为楷模,身体力行,口碑甚佳。大约在九年以前,我曾读过自牧的文章和日记。另外,汪应泽兄与自牧是朋友关系,汪兄不断提供自牧的新著给我学习。拜读的书都是签名或毛边签名本,许多毛边签名本,是让我一一裁读的。在读之前,总是久久地欣赏扉页题识:“窗小能容月,檐低不碍云”“厚德载物”“自然而然”等,题字章法,潇洒自然。我认为,自牧先生的文章和日记,有内容、有思想、有深度,也有情感和博大的襟怀。
        牛皮纸信封打开后,发现里面依旧是牛皮纸信封包裹,不对呀!仔细地一看,发现里面信封上的地址有误,是让邮局退回济南的。自牧没有气馁,又一次从山东济南邮寄到安徽芜湖。
        包裹打开,见到的是一册签名本的《尚宽集》,扉页题识为:“庭栽竹少堪容鹤；池种莲多不碍鱼。许进先生存正,淡庐自牧，丁亥三月。”书中夹有一纸短简:“许进先生:惠寄的《书香》小刊二册收见，刊物虽窄窄薄薄的,但内容却不单薄,书香可谓浓郁呢。即颂编安!附赠小书《尚宽集》一册,请存正! 自牧。”    屈指算来,从书的题识到邮寄,竟然再到重新邮寄,竟用去了4个月的时间,不仅浪费了自牧的邮资,而且耗费了自牧的一定精力,此事虽小,却深深地感动着我。
        眼前办公桌上有一册名为《细节决定成败》的书,是单位发的“畅销”读物,竟一直没有去翻动它。看着书名,我认为:细节反映过程,细节体现性格,细节表现状态。我与自牧都是“知天命”的人了,对于“成败”的意义,似乎看得越来越淡了,往往注重“细节”的生活,它不是阐释人生的“成败”和得失,而是能体现人生之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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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进，1956年生，安徽和县人。出生于芜湖。喜欢读书和藏书，曾与芜湖作家、藏书家汪应泽共同创办读书类民刊《书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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