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话园里一新枝——读自牧、孙桂升《南北集》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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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话园里一新枝——读自牧、孙桂升《南北集》札记
康健（北京)

      尽管说这是一个红尘滚滚、商海滔滔的世界，但在这个世界上，真还有几个爱书的人。山东作家自牧先生和北京会计师孙桂升先生就是其中的两位。对于自牧先生，我还是了解得比较多的。那是十年前的一个冬天，自牧给我寄来了他的处女集《百味集》，读过以后我就感到：自牧的一生，必然要与书籍相伴。十多年来，他已写书、编书一百余部，每有新著问世，他都不忘寄我一本，使我感到由衷地快活。而他的藏书，就更多了，凡是到过他的书房“淡庐”的人，无不为他藏书的丰富而受感动。相比之下，我对孙桂升先生却知之甚少。以前，我曾多次从自牧的作品里看到过孙桂升的名字，知道他也嗜书成癖、爱书如命，至于其他则不胜了然。2003年9月1日，正是开学的大忙日子，忙乱了一天回到家里，头脑已是一片混乱。就在这时，我收到了自牧先生签名寄赠的他与孙桂升1999至2002年4年间的通信合集《南北集》，同时寄来的，还有我魂牵梦绕的《日记报》和《齐鲁英才》。在《日记报》和《齐鲁英才》中，都有我的文章发表，但我并没有去看它们，而是一把抓起《南北集》废寝忘食地读了起来。是的，这部由中国新闻出版社于2003年6月出版发行的《南北集》，的确有她特殊的魅力：藕绿色封面，窄32开，玲珑别致，秀美迷人。但更让我爱不释手的，还是她那令人迷醉的谈书的内容。这部通信集，与一般的通信集全然不同，其中所谈的并不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俗词滥调，而全是与书有关的书人书论、书事书情。通读以后便会发现：这部《南北集》篇篇与书相关，字字透着风雅。是的，《南北集》所谈的虽然都是书的出版、书的发行、书的装帧、书的定价、书的作者、书的命运以及他俩购书、读书的所见所感，但从这些清雅的文字里，我们照样可以看出作者的性情、社会的变迁、时代的风云。俗话说：“言为心声”。从孙桂升先生的信中，我们便可以看出年近七十的孙先生的赤子情怀，尤其是对昔日的汉奸、今天的“红人”章克标由衷憎恶，更是令人肃然起敬。其实，对于汉奸章克标的名字，我也早有耳闻。他曾用同胞的鲜血，换来过自己一时的荣耀。像这样的欠下了人民血债的人物，人民应该唾弃才是。可是，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的是非观念越来越淡薄，人们的感情越来越粗糙，人们的认识越来越泛化，人们已经没有心思去追究那些汉奸的过去。然而，这些人不但不反躬自省，反而还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台招摇过市。就拿章克标来说，他一方面向“世纪挥手”，一方面与大他一倍的女人结婚，借此显示自己的存在，这就不能不引起有良知的、有正义感的、有责任心的人们的憎恶。孙桂升先生在1999年10月9日致自牧的信中，把他对章克标之流的蔑视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出来：“《世纪挥手》（章克标著）之类垃圾书”，“盖此等社会渣滓无聊之作，被一些别有用心之辈炒得沸沸扬扬”，“着实令人气愤”。“改革开放，讲宽容讲人道，不能什么都不顾了呀，不然，对得起八年抗战浴血而献身的前辈么？”这种掷地有声的诘问，很值得引起人们的深思。是啊，面对这种道德滑坡、思想麻木的社会现实，人们确实该深思一回。否则，我们的民族将会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一样东摇西晃了。想起来都感到可怕。大概是性格的不同吧，对于同一个人的同一件事，自牧则要平和得多。他在致孙桂升的信中说：“……报上已经登出章克标与57岁女新婚照片，这又会使你气一下的，大可不必，不去管这些闲事。”而孙桂升在1999年9月20日的回信中写道：“一个汉奸老了老了又结婚，有什么可说的。生气，他们还不够格，只是令人恶心。”读到这里，我竟然有些忍俊不禁。由此使我感到：书信，作为传情达意、表露思想的一种方式，它的特性从中也可以见一斑了。
       当然了，如果《南北集》尽是这些文字的话，也实在引不起我的兴致。它最迷人的地方是那些与书有关的叙述，读这些叙述，我仿佛是在一个微风习习的树林里突然看到了一枚新枝，觉得它是那么素朴、那么清新、那么美丽、那么诱人。愿这种朴素、清新、美丽、诱人能给更多的人带来精神上的美好享受！


↑中国新闻出版社出版，子黾子（王学仲）恩师题写书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