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牧“三记” 康健（北京）

饼饼

        自牧退休了，离开了那些杂乱的俗务，回到了他的清静的“淡庐”：侍弄花草，编辑书刊，接待访客，泼墨挥毫……，想想，过得简直是神仙的日子。自牧年轻时，就与我神交，屈指一算，至今已近三十多年矣。那是1991年的初夏，自牧从他订阅的《青少年日记》杂志上，看到了我写的 “名人与日记”系列文章，知道我也喜欢日记，便给我寄来了由山东文艺出版社出版的他的处女集《百味集》。伴着清凉的山风，静静地品读那些文字，发现这是一部“味淡始真、香清自永”的难得的“杂著”。书中除了散文、小说、书信以外，还有日记。那些日记，记的全是他在山东大学作家班读书时的所见所闻，字字珠玑，句句有味。读完以后，我便给自牧写了回信，了解他写日记的详细情况及他对于日记的深刻认识。回信、复信，由我整理成信访文章，连同他的题词、照片和简介，发表在了《青少年日记》。这便是我们交往的开始。说起来，自牧的闻名，还是因为日记一体。所以，我想以《自牧“三记”》为题，写写自牧的写日记、出日记和编日记。
        自牧写日记始于上个世纪的70年代，至今已有近50年。半个世纪的风云变幻，一定也在自牧的日记里不断呈现。遗憾于他的日记还没有完全出版，所以我不好妄自猜测。但他写日记的勤奋状态，却是我的亲眼所见，写出来，也许能让那些自命不凡者从中悟出：所谓的成功，真不是你坐在那儿想着它成功就真的能够成功了的。
       2005年金秋十月，全国第三届民间读书报刊研讨会在北京朝阳区文化馆召开，参加这次研讨会的，有梅娘、牛汉、袁鹰、姜德明、文洁若、陈子善等文坛名家，也有我的朋友未泱、阿滢、杨栋、李传新、于晓明、董宁文、赵蘅等等。在这次研讨会上，自牧坐在石英旁边，一边听着大家的发言，一边快速地在日记本上写着写着……。看到这一幕，我明白了自牧的日记为什么那么令人喜爱，因为在他的日记中，有太多的现场记录和瞬间信息，品读起来，能给人更多的在场感和瞬间感。而日记的魅力，不就在于它随手捕捉的“瞬间感”么？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宏大叙事，缺少的却是摇曳生姿的稍纵即逝。灵动着那些瞬间美的真正的日记，便成了人世间的稀美读物。
       自牧的日记，众人叫好，便是因了瞬间的再现！这些年来，自牧出版了许多日记，除了《百味集》《抱香集》《疏篱集》《三清集》《尚宽集》《舍得集》《存素集》《自然集》等集子中收编过的以外，还在山东文艺出版社和海天出版社分别出版了日记专集《人生品录——百味斋日记》《书事快心录》。每每收到自牧的著作，赏读那些馨香的日记是我的首选。从那些洋溢着书香气息、散发着时鲜清香的日记里，我获得了心灵的安宁、灵魂的充实。曾经常常，我希望看到《自牧日记全集》的出版，以自牧对日记的情有独钟，以自牧对生活的明察秋毫，以自牧对文坛的烂熟于胸，以全国各地的文朋诗友对自牧日记的真心喜爱，这样的《全集》出版以后，一定会受到读者的欢迎。可是，在职时，自牧没有时间整理；退休后，担任了齐鲁书画家协会主席，整天行走于山东各地，又是一个没有时间。自牧对于日记的贡献，不只是他的自我书写，还在于他的编辑书刊。
       新世纪以来，自牧接编了《日记报》和由此改刊的《日记杂志》。编刊期间，他以自己广泛的人脉，大力联系各路名家和各地文友，把一个本是民间的刊物，硬是编得风生水起、好评如潮。《半月日志》《半月日谱》等日记专集，成了读书人心中的珍爱，如今已是一书难求。除了编刊，自牧还竭尽所能，为他尊重的前辈和他喜欢的朋友，编辑出版了数以百计的日记专著。日记学泰斗陈左高先生的《学斋日记》，就是因为自牧我晓明的操持而出版发行。而我的《高远集》《清远集》等日记著作，如果没有自牧的编辑，恐怕至今难以印的，因为自牧在日记方面有了以上的种种贡献，所以被誉为“当代日记文化的行者”，被授予“日记写作与学术研究突出贡献奖”。
       自牧的日记仍在写着，自牧的退休生活异彩纷呈。作为自牧多年的朋友，作为自牧日记的钟爱者，我仍然希望能够早日读到《自牧日记全集》。我坚信：《自牧日记全集》出版后，一定会成为日记界、读书界的一件盛事。我愿以有生之年，拭目以待！

         2019年5月27日于京东燕郊·静心村，/叶鹏飞时天空海蓝，清风徐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