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牧先生二三事

饼饼

         文／时传华（济钢）

      自牧先生是大家，无论在日记界甚至文学界，还是在书画界，这是不争的事实；自牧又是个布衣文士、隐者散人，这也是公认的事实，因为他不仅以宽容为怀，平易近人，而且为人为文为书皆体恤民情，谨持平民情节。他虽然在省委机关工作了四十多年，却从来没有高高在上的傲人戾气，这委实令人感慨不已！

      吾乃基层作者一员，因为喜欢写诗作文，也与自牧兄交往三十余年了。承蒙不弃，受教受赠无数，今值吾兄古稀临近，现择与其交往二三小事，以示感念和敬仰之意。

          陪自牧在职工食堂吃饭

      我在济钢集团长期从事宣传和文化工作，先后担任过《钢铁工人报》记者、总编辑，党委宣传部副部长，文体部长，并兼职作协主席及多家媒体的特约记者。上世纪九十年代某年某日，自牧兄驾临济钢，当时的济钢是全国钢铁战线的一面红旗，也是山东省和济南市效益最好的工业支柱企业之一。此前自牧兄多次来过济钢，都是在条件相对较好的济钢宾馆就餐。这次来到他却悄悄提出要去基层二级单位看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济钢是全国最大的板材生产基地，济钢中板出口世界各地，并享誉全球。因此，我陪同他首先来到济钢的龙头企业——中板厂参观。轧机铿铿锵锵唱着“轧机一响，黄金万两”的旋律，使从未见过此情此景的自牧有点兴奋，东看看西瞧瞧，不知不觉间便到了午餐时分，自牧却提出就在职工食堂吃个便饭吧。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当年还没有中央的“八项规定”限制，而济钢效益又出奇得好，历来奉行以好酒好菜好招待来结交四面八方的朋友。客观的来说，每天来自全国各省市的领导、嘉宾、媒体朋友甚至包括国际友人都拥满了济钢下属的数家酒店宾馆。而省级市级的大小领导也三天两头地来济钢参观学习，顺便也吃个饭放松放松。在此大背景下，自牧兄提出吃职工食堂就显得非常非常难得了，这说明自牧兄丝毫没有国家一级作家的架子。可我做为东道主，还是想尽力安排的好一些，但最后还是不得不让步，一起在中板厂职工食堂吃了顿有菜无酒的便饭。临别时，自牧说这是一顿令人难忘且很有意义的饭。

          隐者， “卖书人”？

      古代道家哲学思想中有一句经典表述，叫做“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窃以为自牧先生就是个下里巴人与阳春白雪两种特质兼具的隐者。他立身于繁华都市五十年而乡音无改，著作等身而又像一股追求内心宁静超脱的源洁清流。谈起话来满腹经纶，一起豪爽痛饮又成了邻家大哥。   

      有件很有意思的事让我至今难以忘怀。当年自牧每次到济钢参观会友，其装扮都十分朴素（并非刻意为之吧），总是手提一大摞书，在嘻嘻哈哈寒暄之间，手中的书册早已赠完，见者有份，赠完为止。读书人得之自然高兴，不怎么爱读书的人听说是上边来的作家所赠同样也感觉快乐。记得自牧第一次来济钢时，我将其郑重介绍给我的老师、济钢本土老作家、时任集团党委宣传部长的简勤先生，简部长是心直口快之人，他曾悄悄地对我说：“此人乍看总以为是来推销书的。”（因为党委宣传部每天都有来推销书的），短短十分钟后方知是个布衣高人，素装文士。他满口艮味十足的周村乡音，听着可亲实诚，便知此人可交可信也。   

      你看，集作家、日记达人、收藏家、编辑家、书法家、社会活动家于一身的自牧先生，当年差一点被我们部长当作推销书的“卖书人”呢！




      认识自牧先生三十多年，各自工作繁忙并不经常见面，但受赠其签名书、毛边书及书信何止若干。作为基层的宣传文化工作者，岂是一个谢字就能了得？可更加难忘的是，我自上世纪八十年代起在包括《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经济日报》《中国作家》《黄河诗报》《大众日报》在内的报刊发表文学和新闻作品二百余万字，先后获得过《山东文学》优秀小说奖、全国报告文学一等奖、全国行业好**等六十余项，当时正在为作家出版社主编“久久文丛”、久久诗丛”的自牧十分真诚地对我说：“传华，我免费送你个丛书名额为你出本书怎么样？”这句话让我十分地感动不已。多少年来，我一直坚持不独立成书（感觉不够水平），坚持不加入省市作协（感觉不够资格），即使缺席被选为中国冶金作家协会常务理事，并拟推荐加入中国作协时，自己也主动退出，还是觉得自己的确不够资格，还是当一名没有任何光环纷扰的基层宣传战士更加自由舒服。但自牧先生那句“免费为你出本书”的话却足足温暖了我一辈子。

          “自牧书迹有圆融清雅的文人气质”

      对于书法艺术，本来就和文学一样“大体则有，定体则无”。当今书画界为了五斗小米，动不动就书宗“二王”“苏黄”，直追“八大”“白石”，甚至很精细地排出了名次，如此操作，实在贻笑大方。老话讲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是自古以来的规律。自牧兄曾经说过平时“看帖不临帖，看碑不摹碑”的话，这说明他内心里只是把写字当作一种雅好而已。




      大约在2010年的一个晚上，我和自牧先生及山东省戏协常务副主席、秘书长柴心记先生等雅聚，在坐的还有女作家、记者紫藤花开，以及柴先生的女儿柴萌（现为公立济南凤凰幼儿集团董事长、总园长）。雅聚之前，我请自牧兄写了几幅字，其中有一幅是我送给艺术院校声乐系毕业刚刚入职济钢的小侄女柴萌的，内容是拙诗《夜读红楼并梦中偶拾》：“此木乃菩提，馥郁复芳菲。颦笑非俗流，清馨兰照水。谁家浣衣女，荷霞采莲归。恨无千里驹，日月草上飞。”梦里依稀得句，自觉水平确实一般，但自牧先生的书法却笔走龙蛇，一气呵成，神采飞扬。老柴看了诗幅后连连赞赏，云诗美书法更美，特别是自牧先生的书法拙中带巧，有一种文人特有的气质与品格——圆融而不失其清雅。紫藤花开则从女人独特视角补充说自牧先生的字很潇洒，很自由，也很耐看！自牧先生却把话题一转，说传华老弟的诗有内涵，有功力，也很耐品！随后又挨个夸赞，说紫藤花开才华横溢，小柴女长得美艳又是学美声的，将来可以出演电影或音乐剧，并且一定是女主角！此时此刻，自牧三言两语，便把雅集的气氛推向了又一个高潮。

   我以为老柴对自牧书法的赞美并不是单纯的客套之言，因为他深耕戏剧文化界几十年，见多识广，这个赞誉并不为过，也恰恰说到我的心眼里了，这也算是英雄所见略同吧。

      谨以此小文致敬“才高八余斗，量超太白风”的邻家老哥自牧先生。

          乙巳年仲春于济钢

      左为自牧先生，右为作者时传华先生。

      图为时传华先生2003年在人民大会堂新闻发布厅，接受布赫、孙孚凌、张全景、张锲等领导颁奖。

      作者简介：
时传华，1962年3月生于德州夏津县，1982年毕业于山东冶金工业学校电气自动化专业，历任矿山技术员、工程师，《钢铁工人报》记者、总编辑，济钢集团党委宣传部副部长、文体部长等职，曾被聘为《中国冶金报》、《世界金属导报》《工人日报》社《新闻三昧》杂志等多家媒体特约记者、特约编委、特约撰稿人等。先后在《人民日报》《中国作家》《大众日报》《济南日报》等发表文学和新闻作品约200万字，荣获《山东文学》1995∽1997年度优秀小说奖；全国报告文学征文一等奖；全国行业好**等荣誉60余项。

      鲍子书院简介
    济南市历城区鲍山街道，因境内为春秋时期齐国名臣鲍叔牙封邑而得名。为继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弘扬鲍叔牙举贤荐能、忠诚国事的美好品德。 2023年3月18日，由著名文化学者张期鹏先生精心策划，历城区鲍山街道纸房村两委在梁王新城率先成立了鲍子书院，并注册了“鲍城文化”商标和鲍子书院公众号。书院以“传承鲍子精神，建设文化高地”为宗旨，秉承“乡村振兴，文化先行”的发展理念，以高度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继续挖掘地域文化资源，拓展工作思路，创建文化品牌，为丰富地方文化内涵、提升居民人文素养、助推文化产业的发展发挥积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