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在线 莱芜在线

 找回密码
 注册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搜索

查看: 2229|回复: 0

张期鹏撰文:《“率性”孙丰田》——垂杨书画院二二四年文化活动纪实(097)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24-12-16 11:5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来自山东
11月30日,垂杨书画院总策划、《山东写作》执行主编张期鹏在自牧院长、杨文学秘书长的陪同下到著名书法篆刻家、垂杨书画院特聘艺术家孙丰田的工作室进行了全面细致地采访,在掌握了大量第一手资料和实地考察的基础上,精心撰写出了《“率性”孙丰田》一文,今日隆重推出,以飨广大书画爱好者。
20241216115218front2_0_83869_FiCDuX7P9QTSzmWI8rgz5IjuBKG4.png
孙丰田,1954年出生,山东济南人。篆刻家、书法家、民俗文化学者。山东省书法家协会会员、山东省企业家书画协会副主席、济南市工商联文联副主席、济南市工商联文联书协监事主席、声动齐鲁咏诵联盟书画艺术特邀顾问、垂杨书画院特聘艺术家。
20241216115233front2_0_83869_FgXMGuQbzoBkMNZW9DVkHwiqNcYR.png
“率性”孙丰田


我还没有见过一个像他这么蔑视等级富贵的人。如果回到魏晋,也许会有。像隐于竹林的嵇康,打铁,清谈,就是不与权贵往来;像坚定决绝的阮籍,宁可醉酒六十天,也不愿与王亲联姻。

当然,要将丰田先生与他们简单类比,是十分牵强的。我所看到的是他们的共同内心,是那种跨越千年、绵延不断的丝丝缕缕。比如对于现代人最为沾沾自喜的财富,丰田先生除了自己居住的那所房屋,似乎别无所有。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他没有退休金、养老金,没有社保,没有医保,也就是说没有基本的、稳定的生活保障。但他并不以之为意,他说自己要是得了什么不可救治的疾病,绝不去医院花钱买罪;他说自己一切认命,随缘。因此,比起嵇康、阮籍来,他活得更加通透。我觉得,我们可以将那些赞颂魏晋人物的“率直任诞”“清俊通脱”之类,用在丰田先生身上。他是当得起这样的赞美的。


20241216115321front2_0_83869_FiqJD_H5b6ZrW8vnPb9pS-To6-pV.png
但丰田先生毕竟不是嵇康、阮籍,与他们相比,他没有那么多名士风雅,也从不刻意追求那些。他与我们大多数人一样,是居于这个城市一隅的芸芸众生、凡夫俗子,每天都要面对衣食住行的考虑,柴米油盐的烦琐。比如那天,我们约他一同出个远门,他就因为生病的妻子需要照料,无法离开;甚至就在他家附近一个小酒馆的晚饭也没去,因为他要给妻子炒菜做饭。他们相濡以沫几十年,他所承担的不仅是责任与义务,更多更深的,是我们普通人共有的那种质朴、深厚、持久的情感。他的情感是炽烈的,对家人如此,对他所倾心的艺术,更是如此。也许因为太过痴迷,加上他对许多所谓“常理”“公论”的不屑一顾,他的艺术追求是独特的,甚至常有“出格”的“偏见”。这突出表现在,他拒绝人云亦云,或者狗尾续貂。他活出了一个独特的自己,也成就了一个艺术的自我。我常常想,这应该是他既遵循艺术规律,又始终率性而为的结果。率性,是他生命的底色,也是他艺术创造的源泉。用他自己话说,就是“我一辈子好玩”。这是自嘲,也是自信。能够做到这一点,没有对多如牛毛的俗事、俗物、俗人的抛却,没有对等级富贵的轻蔑,显然是不行的。他只尊重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欲求与情感,这是“率性而为”的基本前提。要不然,何谈“率性”?怎敢“率性而为”?1954年,丰田先生出生在一个普通又不普通的家庭。他老家泰安山口,父辈为了谋生来到济南,在剪子巷一带落脚,学习手艺。他的父亲,后来成为济南剪子巷最有名的“打铜”匠人,打的铜壶、铜盆、铜碗,铜勺、铜烛台、铜手炉之类,远近闻名。但因为性格耿直,屡屡被人诬陷、排挤,一气之下撂下了这门手艺,去了济南水箱厂工作。丰田先生的童年,就在那个环境里度过。长大以后到普利街小学、济南三十九中读书,1972年高中毕业。他有次半开玩笑地对我们说,他小学时不懂事,初中、高中全程“停课闹革命”,算是一个基本没在学校待过的“中学生”。他说他的那些有限的知识,都是跟社会学来的,街坊邻里和那些大街上的手艺人、生意人,才是他真正的老师。在性格上,他几乎“完美”地传承了父亲的秉性,那就是不吃屈,就是不论对什么人,都是“一言不合”,即“一刀两断”。
20241216115357front2_0_83869_FvQ_dNvyTSRbHlVEeF48Jq2Jl-uT.png
因祸得福的是,那时候上小学还兴写“大仿”,这使他较早地接触了毛笔和墨汁。也许是因为出身“打铜匠”家庭的缘故,他的身上也积存了不少艺术“细胞”,让他从很小就对书法有了朦胧的兴趣。后来上中学,虽然不大上课,但学校的“光辉思想宣传队”却很热闹,他不仅成了宣传队中的一员,还成了学校黑板报的主力。更加幸运的是,他在1970年刚刚进入高中不久,就认识了后来成为他的恩师的著名书画家、美术理论与鉴赏家、京剧评论家刘如璞先生。那是他真正接触书画艺术和书画家的开始。丰田先生记得,当时如璞先生正不得志。虽然他是著名书画家周养庵先生、吴镜汀先生的弟子,是北平京华美术学院的高材生,是1947年就拜倒在齐白石先生门下的齐门“小门客”,浑身上下都是才华,但或许是因为太过信奉白石老人对他“画画是要受得住苦,还要守得住穷”的教诲了,除了艺术,一无所求,对人对事,傲骨铮铮,因此难以圆滑于世。尤其是他待人坦诚、率真,常因口无遮拦而得罪别人,不时把自己逼入困境之中。这种性格特点,铸就了他如张伯驹先生所说的“如山似水乐仁智,璞玉浑金知性情”的艺术境界,也深深地影响了丰田先生。他在少年孙丰田的心田之上,同时种下了艺术与率性的种子,日后都将生根发芽。高中毕业后的丰田先生,经历颇为“丰富”。他干过建筑零工,当过中药加工厂工人;去过北京漂泊,也在济南的街头游荡。直到1977年11月,才作为城市特困家庭中一个待业青年,招工进了济南汽车标准件厂,一干十年。进厂之初,他沾会写大字的光,进了厂里的政工组搞宣传。但率真的秉性,让他无法忍受工厂机关那些条条框框,于是自愿下车间、当钳工。钳工的工作虽然简单,但工厂与工人之间的矛盾却极其复杂。每遇冲突,他总是站出来为受屈的工友抱打不平,于是成了一个不受领导喜欢的人。不过,他也乐得从此领命“病休”,少了那份约束与闲气。时光一晃到了1989年,他还是因为字写得好,进了外商独资的翰林印务公司。没想到进入公司之后,他没有被安排去搞黑稿设计,反而被老板相中,先去学习开车,成为老板的专职司机,后来又兼管公司的后勤事务,成了老板最信赖的人。要知道,那个年代,司机与后勤可是一个单位最有实权的角色,人人羡慕。可是丰田先生干了不到三年,就离开了那里,并且从此成了“无业游民”,一直到今天。那一年是1993年,屈指算来已经三十一年了。这三十一年间,他当然没有闲着。他为生存与生计奔波,更为艺术不断求索。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从那一年开始,他才真正拜倒在了艺术的门下,成了完完全全的艺术“门徒”。从1993年到2003年,十年时间,他几乎与刘如璞先生朝夕相处。在画室,他给如璞先生铺纸、洗笔;外出写生或者参加笔会、展览,他就陪伴如璞先生鞍前马后,直到先生因病去世。他从如璞先生那里获得了丰厚的艺术滋养,也如影随形般映下了如璞先生的独特个性和艺术品格。这就使我们不难理解,为何他早年学书也是汉隶唐碑,后来却直追金农。因为作为“扬州八怪”之一,冬心先生的书法风格与前人大异其趣,他以扁笔作隶写楷,憨厚质朴,奇崛果敢。看起来,似乎是求奇求异,实际上是一种强烈自我意识的表达和蔑视一切的勇气。我们从丰田先生那些如铁笔横扫竖刷的笔画中,可以明显看出这样的性情与气概。这也使我们不难理解,为何他的篆刻初学各种风格,最后独慕白石老人,并且专攻其晚年独用的“单刀法”。这绝不是他要以白石老人的再传弟子自我称许,同样是因为性格使然。白石老人曾说:“世间事,贵痛快,何况篆刻是风雅事,岂是拖泥带水,做得好的呢?”“我八十多岁,还可仿丁钝丁刻小名印,但终嫌小技,不愿做裹脚小娘。”在丰田先生那里,在石面上单刀直入、横冲直撞,一笔下去,裂石崩痕,是多么潇洒奔放、痛快淋漓。
那天,在丰田先生那间地下储藏室改造的窄小书画室里,我们看他当场为我正在建设的“鸿儒书院”治印,一下子让我想起了白石老人弟子胡絜清的描述:“看齐老人刻印是一大享受,他一不用笔在石头上起墨稿,而是先打好腹稿,想好了后,直接握刀刻下去;二不用印床,而是一手握石,一手持刀,全靠腕力;三不来回转石头,而是先刻竖道,石头转一次九十度,再刻所有的横道,刀永远直着走,不走横刀;四不回刀,一刀成功。”我不敢说丰田先生的治印与白石老人完全一致,但那天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分毫不差。看着他“一手握石,一手持刀”,把全部神思与力量都聚集到了那方小小的石面上,你会感觉到,那不是一个几厘米见方的石面,而是一个阔大无比的世界;那间狭仄的画室,一时间也通体透亮,变成了一个思绪可以任意飞扬的充盈、阔大的空间。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隐私声明|小黑屋|联系电话:0531-75627999|济南在线 莱芜在线 ( 鲁ICP备15020683-2号 )

GMT+8, 2025-5-23 11:01

Powered by Discuz! X3.4

© 2001-2017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