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故事连载：匡章传（01）父子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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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讷言

匡章，原名田章，世称章子，是齐国一等一的大将，他带领军队杀入燕国，攻破燕都，是唯一带领军队杀入秦国函谷关，逼迫秦国割地求和的人。然而，匡章与父亲反目，舍妻弃子，被称为齐国最不孝的人，匡章的父亲田鮪（wěi）亲手砍死了自己的妻子启，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匡章这么优秀，为什么司马迁在《史记》中没有记载呢？且听我慢慢给你分解，欢迎关注。


　　    在济南市章丘区绣惠街道办事处以北有一座山，山名叫女郎山，女郎山又名“田山”、“城北山”，据《章丘县志》记载有一千余年的历史了。《方舆纪要》载：三齐纪云，章亥妾溺死葬此，县因以名。女郎山有北京城以南一望平川的平原地区第一山之名。山之东侧有绣江河涓涓流淌，依山傍水，故绣惠街道以前便是章丘的老县城（后迁至明水）。山下土壤肥沃，灌溉便利，盛产章丘大葱，葱高、味脆甜、杆白，举世闻名的章丘大葱就出产于女郎山下。

        此时此刻颂歌四起：滔滔黄河东流去，沃土可达三丈深。女郎山下绿浪滚，庄稼汉是铁打的人。穿的是家机布，住的是土坯屋，吃的是煎饼卷大葱嗷，粗茶淡饭养育了那，高大威猛的山东人……

        春秋战国时期，在女郎山的西南方向上有一个叫王金庄的村子，村中有一个姓田的人家，父亲叫田鲔（wěi），他家在女郎山下有十几亩土地，是一个生活殷实的小康之家，儿子田章自幼聪明好学，由于父亲田鲔家里有十几亩地，生活殷实足可以供他上学，但父亲田鲔热衷于经营田地耕作，对学问不感兴趣，也懒得对儿子田章进行教育，只希望他长大了继承他家的田产，耕织继世。由于田章家里有一些田产，田章9岁就娶上了媳妇，这年妻子陈雨芳龄14，大了他整整一巴掌这个数。虽然这个年龄他还不懂得什么是爱情，但也过上了有人疼的日子。由于田章年纪小，夏日的夜晚，由于天热，他往往就在天井里的磨台上睡着了，都是妻子陈雨把他抱回房内扇着蒲扇让他安眠。

        田章的母亲姓陈，名启，是一个知书达礼的女人，田章自幼就经常听母亲讲一些圣贤之道，田章与母亲感情日渐弥深，母亲陈启极力主张让儿子田章上学读书，田章11岁就考进了临淄稷下学宫拜孟子为师悉心研习孔孟之道，田章对老师孟子的思想非常赞赏，因此，他也深受儒家思想的影响。田章彻底摒弃了墨家“简爱”之道，信奉“尊卑有序”儒家思想。既然田章信奉儒家学派“尊卑有序”的理念，应当是一个大孝子才对，怎么却落了个齐国最不孝之子的恶名呢？说来话长。

        由于田章的父亲田鲔很少与儿子交流，老是板着个脸，而母亲和蔼可亲，两人接触颇多，所以在田章的心目中，父亲好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而母亲就像是他的一整片天。但是由于受“三纲五常”的影响，田章与父亲田鲔一直保持着不冷不热的关系。万般无奈的时候，虽然田章也叫他一声爸，但其中的亲情含量却大打折扣了。

        到了田章16岁的时候，田章喜得贵子，取名田咏。田鲔年纪轻轻就当了爷爷，按说是有享不尽的天伦之乐，然而事情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故。

        父亲田鲔仗着自己手里有十几亩从祖上继承下来的土地，逐渐习上了吸大烟的恶习，田里的活他也很少管了，强迫田章退了学回家照看田里的活计，或找人耕种，或找人管理，或找人收割……妻子陈启对他展开苦口婆心的劝说，让他不要吸食这害人的东西，田鲔不但不听，还扬言要纳一房小老婆你都管不着，妻子陈启誓死不同意，儿子田章也对父亲的所做所为嗤之以鼻，妻子陈启规劝丈夫说：“虽然我们家有十几亩地，但是也竟不起你这样折腾啊！”

        田鲔这个时候就拿出“三纲五常”来压他们娘俩，妻子陈启和儿子田章对田鲔的肆意妄为毫无办法，最后陈启只好说：“光抽大烟就够我们这个家庭受的了，你若再纳妾，就把田产拿出一半来保障我和你儿子一家的生活吧？剩下的一半归你自己，那样，任凭你怎么挥霍都可以了。你自己占一半，我们四口人占一半，总可以了吧？”

        田鲔一听妻子陈启这么说，心想：你这哪是保障你和儿子田章一家的生活，这不是明明白白要分我田产吗？她这哪里是“夫为妻纲”，简直是翻了天了？想到这里，田鮪气得七窍生烟，摸过一把菜刀就向妻子陈启的头上砍去，妻子陈启应声倒地，而丈夫田鮪的气还没有消下去。

        母亲的去世对田章的打击很大，他本来就对父亲田鲔就有看法，现在他又一刀砍死了自己的母亲，这个时候他恨不得一下子拿起菜刀来杀了这个恶魔，可是由于受“父为子纲”的束缚，他还无法对父亲田鲔怎么样。他想把父亲田鲔告官，可是他告的又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于是，犹豫不决起来。家里发生了塌天大祸，田家一族人都聚拢来出主意想办法，大家主张家丑尽量不外扬，田章是一个读书人，丧母之痛居然悲凄，但他也保持着独有的冷静，他自然有自己的主张，他采纳了家人的建议，但也说出了母亲生前的愿望，田章的二老爷田愧对侄子田鲔吸大烟、纳妾的所做所为也极不支持，可以说是非常反对，对侄媳妇生前说的话觉得倒是有几分道理，就答应了田章的请求，把一半的田产分给了侄孙田章，另一半留给了田鲔任由他肆意挥霍。意思是说，只要你把田产拿出一半来，你爱咋地咋地，你吸大烟，娶小老婆，你就是娶十个小老婆我也不管！

        这样办田鲔怎么会同意呢？他不是对这个办法深恶痛绝吗？当初妻子陈启就是因为这样说，才激怒了他，被他一刀砍死了。但是，现在不同了，一是因为儿子田章要把他告官，若不是二叔田愧好说歹说才把他劝住，事情就麻烦了；二是因为田愧是他的二叔，古时候父逝叔为父，他同样受到了“父为子纲”的束缚，田鲔不敢不听从二叔的安排，田鲔与儿子、儿媳妇简简单单埋葬了母亲陈启，事情就这样摆平了。那个时候，妇女出了嫁，就像泼出去的水，娘家人就没有权力再加以过问了，即便是死了，也只有入殓之后，发丧的时候，去吊唁一下，其他的事情一律不能过问。更何况田章母亲陈启的死被田家一族封锁了消息，本庄的外姓人都不知道实情，更何况是外村人了。

         给陈启发完丧，二叔田愧当天就给田鲔、田章父子二人写了分家文书，丈量分割了土地，田章已经娶妻生子，父子二人家在两处，这样更是各过各的，互不相干了。你找你的小老婆，我种我的山下田养家糊口。在分契文书上签字画押的时候，父亲田鲔因为心愿得逞，郑重其事地写上了“田鲔”两个字；而田章签字画押的时候，一想起杀母之仇，就恨透了父亲，他对父亲姓的这个“田”字恨之入骨，更是万般很不情愿写这个字，认为“田”字无框，无法称其为“田”，就将“田”字右边的框子掰断，一分为二，放在了里面，写成了“匡”字，于是“田章”就写成了“匡章”，二老爷田愧看了非常不悦，但对田章的所做所为也毫无办法，因为田家出了这样的塌天大祸，现在能摆平就已经不错了，也许以后田章的气消了就会自动改过来的，也就不去理会。谁知道，田章把自己的儿子田咏的名字也改成了匡咏，很明显，他这是要与父亲田鲔彻底决裂了。

        田章的母亲死了，由于全家人都封锁了消息，大家都不知道其中的真实原因，都知道是她暴病身亡的，而田章与父亲分家分田的事情，却十里八乡妇孺皆知，田章被视为不孝之子，而田章改名匡章更被视为大逆不道。（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讷言，男（1962～）济南市莱芜区人，牛泉镇牛王泉文化研究中心研究员，新泰市（县级）作家协会会员、泰安市（地级）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家谱协会会员，全国百年临池艺术网名誉会员，中国原创音乐基地会员，会员ID3405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