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孽种

1826342162

作者：讷言

   本文是以第一人称的方式虚构的小说，是故事，如与你的经历相似，纯属巧合，请勿自多多情，对号入座，由此而产生的不良后果，完全由你方负责，作者概不负责，特此声明。


　　 1947年2月，著名的汶源战役取得了巨大胜利，但是随着解放军野战部队的撤走，国军吴化文部重新占领了汶源，对支援汶源战役的共产党员、民兵和支前模范展开了疯狂的报复。

        国军吴化文部伙同当地还乡团来到了汶源西部的乡村，对老百姓展开了搜查。

        1947年10月，国民党与还乡团，来到刘庄一带，把没有来得及逃走的共产党员、民兵和人民群众都赶到了刘庄村北、李庄村南的打谷场上去开会。

        小时候听二奶奶说：“国军士兵端着枪赶着我们，我抱着你大姑，你奶奶抱着你三叔，是你头一个三叔，后来夭折了，又隔了两年才又生了你现在这个三叔，我与你奶奶裹着小脚走不快，国军士兵从麦地里拾起坷垃打着我们的脚说，快快的，快快的！”

        国民党反动派让人民群众说出谁是共产党员和民兵。老百姓没有一个人开口。一个国军看到刘庄村支部书记刘志强媳妇腆着肚子，格外打眼，就过去找事，用枪托捣她的肚子，致使刘志强媳妇流产。接着又把村民刘新春叫了出去进行盘问，刘新春老人本来就口吃，这一害怕就更说不成话了，他说：“我……我……”想说“我不知道”。还没等说完，趴在地下的士兵就扣动了机枪的扳机，两颗子弹穿胸而过，刘新春老人应声倒地。

        为了不让无辜百姓再受伤害，刘彬、李春朝、李秋实三名共产党员站了出来，被国军带到了南方。后来，刘彬借机逃了出来，李春朝、李秋实借机投奔了解放军。后来李秋实在部队牺牲了，刘彬、李春朝都当了村干部，为家乡建设做出了贡献。

       自从国民党反动派重新占领了汶源之后，就盘踞在汶源西南的石屋山上，离我们村只有五里路，三天两头到我们村里来抢东西。

       据我奶奶说，国民党反动派来到老百姓家里，没有不拿的东西。看到漂亮的妇女就糟蹋，漂亮妇女总是往脸上抹灰来保护自己。

        1948年2月，国民党反动派又来到了我们村，两个士兵来到我们家，看到墙上挂着蒜把子，就去拿，正拿着，就听到柴禾窝里有鸡叫唤，就又把蒜放下去逮鸡去了，鸡受了惊，飞上了西屋，一个士兵端起枪，一枪就把屋脊上的鸡打了下来，鸡从屋脊上滚到了街道上，那个士兵就跑到大门外，把鸡装进了裤兜里，国民党士兵的裤兜都特别大，都是贼布袋子，一个鸡足能装得下。这个时候，从北街头上过来了一个戴平顶帽和眼镜子的国军，向这个士兵一摆手，这个士兵乖乖的就把鸡给了他。看来那个戴平顶帽的国军是一个当官儿的。

        家里的那个国军士兵，没有得到鸡，就把鸡刚下的一个蛋，一头打了一个眼儿，放在嘴上“啁”的一声就把鸡蛋喝掉了。

        这一天，我刚蒸了一锅子馍馍，这个时候，你头一个三叔就死了，你爸和你二叔那个时候都还不大，他们正吃着馍馍在家里玩呢？那个国军士兵就问我：“还有了吗！？”

        我就说：“没有了，俺就这两个，蒸了喂孩子的。”

        那个国民党士兵走进厨房一看，锅子里还有，很生气，就对我开始动手动脚，吓得你爸和你二叔“吱吱”地哭，后来兜着馍馍就走了。国军来的时候，老百姓天天担惊受怕。

        奶奶给我讲故事的时候，我才八九岁，还不懂事儿，以为跟看电影一样，非常好玩。后来，就盯着**奶、二奶奶也给我讲来国军的故事，**奶、二奶奶她们都说，自从那次国军进了你们的家，你奶奶才又生了你现在这个三叔，你这个三叔自己一个模样。那个时候我还小，不知道**奶、二奶奶的话是什么意思。现在，这些老人都不在人世了，我也成了大人，才懂得了她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怪不得三叔长得自己一个模样，脾气也特别大，爱骂人，原来他是国民党的种，也是因为他爱骂人，没有找上媳妇来，到现在一直是光棍一条。

        据李茂俊老人生前说，1948年9月，周围各村里的干部又动员老百姓组成担架队集合到我们村刘焕烈家中，从这里出发去支援鲁南战役。鲁南战役胜利后，国民党来村里骚扰就少了。

        1949年正月初九，光棍三叔下生了，不管他是谁的种，孩子是没有罪的，奶奶还是照样把他养大了。我老爷也把他跟亲生儿子一样看待，还把他跟我爸和我二叔等兄弟排了行，给三子取名同昌，希望他与自己的亲生儿子一同繁荣昌盛。

        现在，祖辈们都已经过世了，父辈中的老父亲和二叔也都过世了，这件事都记不清了，能从祖母辈中听说这件事的人也只有她的侄子和大一些的孙子了。但是，这毕竟是一件家丑，纵然知道得跟明镜似的，也不屑于去说，只能选择缄默。但是，为了表达对国军惨无人道的控诉，我决定自揭伤疤，为得是抒发咬牙切齿之恨，抚平这块深深的伤痕。

        这一年虽然国民党军队不来了，但是光棍（土匪）还是经常到村里来骚扰，弄得老百姓不得安宁。后来，解放军打下了西峪镇，割下了还乡团头子方常瑞的头，用铁条穿过两个耳朵提着游街。过了几天，解放军又打下了月光寺和大李庄，人民群众把罪大恶极的还乡团头子刘握智弄到了徐庄让老百姓批斗。老百姓恨透了刘握智，也有用针锥子攮他的，也有用抓钩搂他的，把他弄得躲到戏台底下不敢出来，这样老百姓还嫌不解恨，一个人从戏台上掀下来一块石头砸在了他的头上，结果了刘握智的狗命。

        要说这个刘握智可真是坏事做绝，西南乡的老百姓对他是恨之入骨。他在大刘庄盖大楼，让西南乡的老百姓给他送石料，尺寸得正好才行，一旦厚了，得推回去，撂在半路上还不行。撂在半路上，要是让刘握智知道了，没有好柿子啃。所以，解放以后，他让老百姓给砸死了。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必定要报。

        1949年10月1日，新中国成立，反动派、土匪得到了镇压，老百姓过上了好日子。尽管还有光棍三叔这样的国民党孽种还在亲娘祖奶奶的骂人，算是一个不和谐因素，但大体上还是好的。

       通过这件事，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原来，性格也是可以遗传的，光棍三叔横行霸道，动辄骂人的性格就是从国民党那里遗传来的。现在，光棍三叔操娘日娘的骂了我，还想跟我和好，我没有跟他搭腔，他又操娘日娘的骂了我一通，他的气场非常强大，在街道上叫卖的小喇叭的声音可没有这么响。

        有人劝我，他既然想跟你和好了，你就应当跟他搭腔，可是我说，他是国民党的孽种，我岂能跟他搭腔？他是没操娘日娘的骂你，要是“哞哞”地操娘日娘的骂你一通，你试试，你还会跟他搭腔吗？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国军孽种的身世还有必要让我给他隐瞒吗？

肉食兔

点此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