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审讯室出来,田茂松和王刚一同到办公室向张其东局长作了汇报。张局长听了,沉思了一会,鼓励他们说:“你们今天的成绩很大!捕获了‘狐狸精’,为铁城市人民除了一害,这是件大快人心的事!至于杀害刘娜娜的凶手是不是‘狐狸精’,可以再从技术上鉴定一下。老田,你打电话给技术科,问他们现场取证的结果化验出来了没有?” 田茂松摸起电话要通了技术科,不一会,技术科的小曹拿着一叠化验报告单走了进来,向他们说:“根据尸体解剖结果,死者的鼻腔,口腔里均有‘敌敌畏’,胃腔里也有少量。但刘娜娜不是‘敌敌畏’致死的,各方面的化验证明,这‘敌敌畏’是刘死后被灌进去的,从死者的甲状软骨之上的马蹄形舌骨骨折,额头上有两处较重的打击伤,可以证明,刘娜娜是先被打昏而后被掐死的。在死者的指缝里有一根六寸长的头发,会阴部有精斑,经化验头发和精斑、血型都是A型。”
听到这里,田茂松插嘴问了一句:“‘狐狸精’王子山的血型你们有档案吗?” 曹技术员回答说:“有!”并马上说出王子山的血型是O型。 听到这里,张其东局长对田茂松说:“看来杀害刘娜娜的凶手不是‘狐狸精’,而是那个在刘娜娜身上留下精斑和头发的家伙!” “局长,那这一定是起奸情案了!”王刚说。 张其东局长没有表态。田茂松一面思考着,一面自语地说:“从现象上看似乎是一起奸情案,但案情很复杂,现在下结论未免过早!我们不要忘了,犯罪分子总是很狡猾的!” 张局长点了点头,赞同地说:“老田的观点是对的,我很同意。干我们这一行的,就是透过现象看本主质,不要被假象所迷惑。” 王刚听了,脸上不由一阵发烧,他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用敬佩的眼光看着田茂松。 曹技术员翻了下手中的材料,继续报告说:“还有一个情况,在被害者现场地面上和窗台上留下的脚印,虽然大小、宽窄、甚至压力都大致相同,但经过化验发现,有一个关键性的差异点,窗台上的那只右脚鞋印的后跟四、五纹理间有一个不易发现的特殊痕迹,很可能这两条纹理间扎上了一个图钉。” 王刚忙把这一情况记下来。 听完了曹技术员的报告,张其东局长对田茂松说:“看来这个案子得从头另来了。老田,你们肩上的担子不轻啊!是不是再给你增加几个助手?” 田茂松憨厚地笑了笑,说:“不用了。局里的人也很紧,我和小王保证完成这个任务!” 张局长哈哈地笑着说:“好,那我就等着你们的捷报了!”从张局长办公室里出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田茂松对王刚说:“走,到食堂吃点饭,马上回科研所。”王刚问:“你家里不是还有病人吗,不回家看看?”田茂松说:“病人有人照顾,我不回去也不要紧,走吧!” 在蹬着车子往科研所走的路上,王刚不好意思地对田茂松说:“老田,我真佩服你,你总是那么冷静、沉着、而我……” 田茂松用爱抚的眼光看了看王刚,说:“我这也是多年的工作磨炼出来的。刚开始干这一行的时候,我比你还毛躁,动不动就挽袖子撸胳膊,办了不少的蠢事。” “老田,以后你要多帮助我,带好我这个徒弟!”王刚诚恳地说。 田茂松用劲蹬着自行车,诙谐地说:“我看我们还是相互帮助吧!你年轻,热情高,接受新鲜事物快,好多地方比我强!当然,这些优点有时也带来一些不足,那就是容易冲动,看问题简单化,不善于用脑子。其实这也无妨,经过几次挫折、磨难就会好的。” 王刚虚心地听着,并不断地点头表示同意。 他们很快来到了科研所,下了车子刚要进大门,正碰上李伟送一位客人往外走。他紧握着那位客人的手,附耳低声说:“这事请你放心,有刘副主任的条子。只是——不过——你得给我个下台阶的时间,还得做工作。” 说完,朝客人诡秘地一笑,松开手,做了个告别的手势,忙转过脸来朝田茂松、王刚打招呼。“老田、小王,你们回来了!对‘狐狸精’的审讯怎么样了?案子有了结果吗?”说着就抢上来替田茂松推车子。 田茂松紧紧握着车把,客气地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说着朝那客人一努嘴,问:“哪里的客人?” 李伟漫不经心地回答说:“是郊区粉末冶金厂的,来联系职工调动的事。”说罢又关心地问:“‘狐狸精’供了吧?” “供什么?”田茂松问。 “杀害刘娜娜的问题呀!” “刘娜娜不是‘狐狸精’杀害的!”王刚在一旁抢先说。 李伟一听眼睛瞪得老大,惊异地说:“不是‘狐狸精’?那这案子怎么办呢?” 田茂松坚定地说:“从头另来,捉拿真正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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