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城九龙山传说（85）姥娘婆给狐仙接生（田茂泉）

网易山东文学

    传说，很久以前，济南市钢城九龙山脚下的九龙庄村有个接生婆，德医双馨，名声在外。当地人管叫她姥娘婆。姥娘婆五十岁开外，别看岁数大，身子骨却硬硬朗朗的，整天忙忙碌碌的，为那些生孩子的人家排忧解难。顺产的姥娘婆得心应手，难产的也能对付下来。姥娘婆脾气好，心地善良，找上门来相求的无论穷人、富人，有求必应。方圆几十里的女人们生孩子，都会跑来接她去给接生，很受人尊敬。不管是三更半夜的甜梦还是正在吃饭的时候，也不管是三九严寒的隆冬还是骄阳似火的酷夏，只要是有来相求的，抬脚就走，从不打折扣。人们都怕累坏了姥娘婆，离的近了用小车推，远了就用马和轿子来接，姥娘婆从不嫌弃挑拣。同村住着的，谁家女人要生产了她都知道，到时候喊一声，她自己就过去了。因为医术精湛，人缘又好，小日子过的顺顺溜溜的，儿子媳妇、孙男弟女的，也都跟着沾光。

  一天的深夜，姥娘婆睡的正香，忽听有人敲门，一声声的，急促而又小心。姥娘婆赶紧推醒睡在身边的老伴：“老头子，快醒醒。你听听，有人敲门，准是哪家女人要生孩子了。你赶紧去开门，我拾掇拾掇，准备好接生的东西。”嘴里说着，手不停闲的在炕头上摸索打火的东西，摸到火镰，打火把油灯点上，然后手脚麻利的把接生用品，用那个蓝布包包了起来。老爷子去开门了，不大功夫，迎进来两个人。前头一个青衣小帽，打着个气风灯，一看就是个伙计。后面的那个像是个管家模样的人，手里托着个礼帽，进门后冲姥娘婆鞠了一个躬，然后开口说道：“老太太，我家少夫人难产，老夫人派我来接您来了。麻烦您老人家赶紧给跑一趟好吗？”姥娘婆一听难产这两个字，赶紧的说：“咱闲话少说，赶紧走吧，人命关天，救人要紧。”边说边夹起那蓝布包包，那管家急忙接过，小心翼翼地紧抱在自家怀里，一手搀扶了姥娘婆，伙计前面打着灯，一行人急急忙忙的把姥娘婆扶上二人抬的轿子，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之中。不到一袋烟的工夫，来到一住户人家停下。姥娘婆还没下轿，好像听到了轻微开门的声音，还有一声低低的话语：“接来了？快点去吧，老夫人都等急了。”管家过来把姥娘婆扶下轿来，然后半搀半架着姥娘婆走进了主家的大门。

　这姥娘婆，心急着产妇，都没来得及看一下人家的门口是什么样子的，就被领到了产妇的房里。进屋二话不说，赶紧来到产妇的床前，见一个美貌的少妇，已被折磨的处于半昏迷的状态。旁边丫鬟婆子好几个，抖着手无可奈何。姥娘婆上前，把那些人指使开，然后动手给产妇接生。不愧是行家里手，一会的工夫，就把孩子给接下来了。当第一声婴儿的啼哭传出后，全家上下都沸腾了。姥娘婆一边手脚不停的忙着，一边说：“恭喜你家老夫人，少夫人肚子里还有呢。”一连的给接下了三个婴儿，两个男孩一个女孩。姥娘婆拾掇着孩子，剪断脐带，包裹起来。让那利落点的婆子把少夫人照顾好。这里老太太包着孩子，心里有点纳闷儿：“这家的夫人可真能生，年轻貌美的，一胎就生了三个呀。真是少见，你说这孩子还不是太小，怪不得生不下来了呢。”心里想着，姥娘婆手不停闲的继续收拾着，忽然手一哆嗦，心里又大大地吃了一惊：“这孩子，噫！这孩子怎么个个屁股上都有一个小尾巴呢？这可真是怪事。”姥娘婆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心里吃惊手里可没停，定了定心神，嘴里只说着一些照例的吉祥祝贺的话儿。一旁站着的一个像是管家婆样子的妇人，好象察觉了姥娘婆的失态，一使眼色，一个婆子带着两个丫鬟过来，急忙的接过了姥娘婆手里的活儿，把孩子们包起来抱到一旁继续收拾去了。一切都收拾好了，姥娘婆也该回家了。出了少夫人的房，管家过来了：“老太太，我们老夫人有请！”

　在管家的引导下，来到了一座外表朴素内里华贵的厅堂，里面上首坐着一位红光满面慈眉善目的富态的老夫人，微笑着在等着呢。姥娘婆进了厅堂，老夫人示意管家，把姥娘婆请到老夫人身边，一把铺着漂亮花纹椅垫的太师椅上，老太太道声谢，欠着身子坐了下来。老夫人微笑着对姥娘婆说：“辛苦你了！多亏了你，才保住了我的儿媳和小孙孙们。我老婆子在这里谢谢你了。”说着站起身，就要给姥娘婆施礼。姥娘婆近前一步，赶紧搀住了老夫人：“老夫人，不要多礼。你可折煞我了。我是做接生的，应该的。”老夫人也就作罢：“既如此，那我也不多说了。大恩不言谢！管事的，你去那库里，把咱那豆子给老人家装上些，就算是给老人家买双鞋穿吧。时候也不早了，天都快亮了吧？老人家也累了半宿了，送她回家歇息去吧。”“是的，老祖宗！”姥娘婆也赶紧的站起身：“好，老夫人，那我就回去了。您也早点安歇吧。”又随管家出来，转了几道回廊，来到门房，管家安顿姥娘婆先坐一下，然后扭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口袋，里面疙疙瘩瘩的像是黄豆什么的。管家把小口袋递到老太太手里：“这是我家老祖宗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吧。”姥娘婆接过小口袋：“那你替我谢谢老夫人了。我们回吧。”　　

    随管家出大门的时候，姥娘婆偷偷地打开小口袋看了看，借着不太明亮的门灯的光，只见小口袋里是一些绿豆和黄豆，姥娘婆又回头看看那华丽的门第，心里有一些不高兴了：“可说是我不图你什么吧，这么富有的人家，真是小气，就给我这些豆子呀？俺庄户人家，谁稀罕这些呀？这豆子俺家里有的是。真是的，财主人家心都这么黑！”坐在轿子里，越寻思越有气，偷偷的抓了两把给扔到了轿子外。心想把那口袋扔了罢，要那破玩意儿干啥？又一寻思，“那我回家老头子问起来我说啥呀，说我给人家接了三个孩子，人家什么也没给，只说了些客套感激地话，也不是个事呀。人家给了我绿豆和黄豆了，尽管是几颗不值钱的豆子，也不能埋没了人家的一点心意呀。得了，留着吧。回家也给老头子看看，看看人家这一片心。”想到这里，就把那小口袋收了起来。回到家里，天也快亮了。也没再脱衣服，囫囵倒下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梳洗完毕，吃过早饭，和老伴坐在炕上唠嗑。又说起了这件事，把那小口袋拿了出来说：“老头子你看看，人家给的绿豆和黄豆。是不是和咱自己种的一个样？”老两口子打开一看，都惊呆了，还真是不一样哪，老两口你看我我看你，张着嘴楞在了那里。原来，那小口袋里装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绿豆和黄豆，是一粒粒溜光滚圆的珍珠和一个个金光闪闪的金豆子。老太太这才恍然大悟，忽地想起来了，那三个孩子屁股后面一条条的小尾巴：“我的天呢，我这不是给狐仙接生去了呀！”

   姥娘婆给狐仙接生的传说，耐人寻味，真假难以考证，不管是真是假，可传说流传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