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打牌（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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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讷言

第一章    会享福的亓奶奶
      
         我们村有一对中年夫妻，因为辈份大，很多人都称呼他们吴爷爷、亓奶奶。他们不愧是夫妻，因为他们的性情、脾气忒展一个样咧，所以他们家就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家风。
        庆子家的宅子在大街上，大门朝南。东西走向的大街与南北走向的小巷在这里交汇，形成了一个“十”字路口，庆子的大门就位于东北角上。虽然是在农村，但地理位置优越，夏日里能迎接四面来风，冬天里能多晒两个钟头的太阳，真是一个金不换的“荆洲之地”。
        盛夏之时，天气炎热，正是热得无处钻，无处爬的时候，这里就成了纳凉的绝佳之地。这个时候，也是农村妇女们聚集的好时机。庆子媳妇秀娥的脾气好，庆子的脾气虽然有些急，但只要你顺着他，一般情况下也不要紧。于是，他家的大门底下就成了妇女们活动的好去处。在这个季节里，绾起裤管或者穿上裙子都是妇女们不错的选择。人少的时候，摇摇蒲扇，纳纳凉、喝点莱芜老干烘茶，唠唠嗑，好不快活。
        亓奶奶善唠，但她从不啦家丑，总是夸完了自己的老头子再夸自己的儿子，任凭亓奶奶说得天花乱坠，大家心里都有已定之规，只因为他的儿子不长志气，连个三流的大学也没考上，辍学后外出打工去了，二十七八了好歹找了个媳妇，这是亓奶奶的短。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由于碍于面子，虽然大家心里对亓奶奶的唠叨有些情绪，表面上却还是不愿意戳穿。再说，在一起玩嘛，何必翻脸呢？兴许，亓奶奶的怪脾气就是这样被大家给惯出来的。现在，亓奶奶有了儿媳和孙女，她夸的对象就更多了。
        他的老头子吴爷爷是个勤快的人，无怪乎亓奶奶对他总是赞不绝口。
        吴爷爷找上媳妇来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了，找了个亓奶奶，年轻的时候也怪漂亮，又给他生了个儿子，吴爷爷怪知足，俗话说“知足者常乐”，多么累也心甘情愿，所以洗衣做饭的活他几乎自己就包下来了。冬天天冷，亓奶奶早晨不起床，都是吴爷爷做好了饭端给她，让她在被窝里吃，吴爷爷自己吃了饭去上班儿。亓奶奶呢？她得等到日高了天暖了才起床。
        现在是夏天，天亮的早了，不用吴爷爷做早饭了，吴爷爷得下地干一盼子活，回家吃饭后，再去上班儿。吴爷爷上班儿的地方离家不远，中午回家吃饭。盛夏时节太阳毒得很，没法干活儿，两点半后才上班儿去，于是他的内务就变成了晌午头里洗衣服、刷鞋子。很多年轻的小媳妇都非常羡慕亓奶奶的命好，找了这么个勤快的男人。
        亓奶奶呢？也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虽然夸好算是一种美德，但有时候也常弄出一些是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