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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同则天下无可读文章
1.我,张爱玲,和苏青是那么要好的闺密,我们更是当时上海文坛的姊妹花。我们都以为友谊长存,我们都认为友情万岁。结果,最终还是因为胡某某,我们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
苏青,于1982年在上海病逝,6年后,她的外孙远赴美国投奔母亲时,带走了她的骨灰盒,她从此也离开了大陆。
我,张爱玲,于1952年离开大陆,先去了香港,后在美国漂泊了后半生,1995年逝于某公寓内,一周后才被人发现。我的骨灰撒于太平洋。
我们都挣扎了大半生,我们都要强了大半生,我们老死不相往来了大半生,最后,我们都被死亡拥抱。
2.“张的小说是小说,张本身也是一个小说。”这是李碧华说张爱玲的话。我套用这句话,“李的小说是小说,李的神秘也是一个小说。”
张爱玲一贯低调,李碧华一贯神秘,她们只管对外抛售高端大气有档次的小说,她们的个人生活却鲜为人知。我非常崇拜这种低调和神秘,可惜我没有二人的才华与实力。
如今的网络时代,写首打油诗都要满街吆喝,谁愿意隐姓埋名搞创作呢?谁想在无人问津地打磨作品呢?谁甘心情愿用门可罗雀,让作品有深度有高度有温度呢?浮躁的环境,聒噪的人们,有几人想坐下来读书思索和修炼呢?
3.“长大后,我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重养一遍。”重养一遍的方法,就是经尘世的淬炼,命运的重锤,敲敲打打里,剐剐蹭蹭中,毛刺没了,狂妄少了,不可一世的感觉也不多了,“天下大任舍我其谁”的豪迈早没有了。
经过淬炼的重塑后,把家里人对你的宠爱,换成了知脸色的好歹懂人性的深浅;把课本里教给我们的阳光明媚,切换成雾霾与阴霾;把团结就是力量的认识,变成各扫门前雪的自我保护。
翻新成新人后,你就是一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了。
4.“文不求同,求同则天下无可读文章。”
现在有个词,叫“裁缝铺”,比如,好多流行音乐,是东挪西借的重组,是前襟后衫地拼贴,好多文章也是如此。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种“拼多多”式的歌曲,这种“拼盘”式的文章,往往会成为爆款,被普通大众所追捧和仿效。
原创,是一个神圣且高尚的词,现在完全被亵渎了。原创的作品
不红不火无人识,被某某人套改了洗稿致敬了,却红了火了赚钱了。在如此别扭的现实下,在如此扭曲的事实下,谁还愿意辛苦巴拉地原创作品呢?况且现在用AI软件,分分秒秒就出好图好文好作品,就更不需要人的脑袋去思考了。
马斯克曾预言:“未来,只有特权阶层能够享受数字戒断的奢侈,而80%的底层民众将被无情地束缚在智能手机的屏幕上。”这句话也可以用于AI技术。
5.“我们作协的某某某,最近出版了一本新书,这是我们协会的大事情!大家鼓掌!”
王多多在心里说,“不过是自费出版,磕头当孙子,请人写了个序。”
“我们协会的某某和某某某及某某,今年在省刊物上发表了三篇新作,大家祝贺!”
王多多在心里说,“花钱买的版面,有组织有规模,并没有什么文学价值。”
“我们协会又有15人加入了市作协,又有两人加入了省作协,大家要向他们学习!”
王多多在心里说,“有人为了加入作协,想尽了一切办法。”
会散了。人都握手道别了。一切都静下来了。
作为作协主席的王多多,才摘下了面具。
没办法呀,小县城写作者难呀,一是没有一定水准,更重要的是没有别的出路,想出个圈有点成绩,难呀!难啊!!又快年关了,上面又要来检查工作,拿什么去汇报啊!
王多多他托人为自己买了个书号,结果还是假冒的,白白扔了两万元,还不能对外人说。唉,愁死个人啊!
——《县城的“作家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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