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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铁城血案》第十九章(田茂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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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9 07:5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来自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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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茂松快怏不乐地回到办公室,刚坐下不一会儿,就听“咚咚咚”用力捶门声。田茂松以为又是刘显发他们,就不高兴地说:“谁?进来!”
    门一开,进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同志,她脸色苍白,头发披散着,一进门就扑到桌子上大声嚎啕起来。田茂松忙搬了把椅子让她坐下。定睛一看,这位女同志原来是魏东的妻子王秀娟。
    王秀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对田茂松说:“老田同志,魏东他死得冤啊!政府可要把问题给他弄清楚!”
    田茂松劝她说:“你不要哭,有什么问题慢慢地说。”
    王秀娟的泪还是不住地流。她一面哭,一面诉说着:“外面有人说魏东是畏罪自杀,这纯是造谣。他没有犯什么罪,这一点我敢下保证。他和刘娜娜只是一般的作风问题,自从我们结婚以后,他再没和刘娜娜有多少来往,他凭什么要畏罪自杀呢?”
    田茂松拉了把椅子,坐到了王秀娟的对面,对她说:“你不要激动,有话慢慢地说。对于魏东,组织上并没有给他做结论是畏罪自杀,有这种看法的人也只是一少部分。对于魏东的问题,我们还要进一步调查落实。希望你来帮助我们把这个问题搞清楚。”
    王秀娟渐渐止住啼哭,说:“我能帮助你们什么呢?”
    田茂松说:“第一,你好好回忆一下,魏东在刘娜娜被害以前都有些什么表现?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行动?第二,再好好回忆一下,魏东在刘娜娜被害以后,又有什么表现?有没有不正常的行动?第三,在刘娜娜被害以后,魏东都和哪些人接触过?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对魏东有什么影响?第四,魏东在自杀之前,有什么反常的现象?说过什么话?留没留下信和字条一类的东西?第五,魏东在刘娜娜被害的那天晚上,到底出去没出去?要是出去过,在外呆了多长时间?魏东用过的东西,有没有谁再用过?”
     田茂松说完,王秀娟稍有思索,便十分痛快地说,“这些事,这几天我都反来复去想过好多遍了。刘娜娜被害以前,魏东的情绪一直很正常。他虽然正在停职写检查,但思想上并没有多大压力。他对我说:‘我曾经向组织上下了保证,以后再也不和刘娜娜来往了。这段事算是永远过去了。他还向我保证:‘我今后一定忠于我们的爱情,决不再背着你干见不得人的事,咱们一定要好好地生活。‘当时我也劝他说:‘我知道你们俩的情况,这一次我可以原谅你。今后只要咱们相亲相爱,我就一定爱你一辈子,决不三心二意,他听了后非常高兴,并说等我的检查通过了,咱们就开始新的生活。我一定把咱们的小家庭搞得美美满满的!我当时就说,为什么要等检查通过了呢?咱们的新生活不是已经开始了吗?所以说他的情绪一直很好。像这样一个对生活充满信心的人,他能突然一切不顾地去杀人吗?再说,刘娜娜被害的那天晚上,魏东根本就没出门。那天科研所的人都到城郊去参加义务劳动,魏东干了一天,累得差一点没趴下,不到九点钟,他就睡了。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六点半,还是我把他叫醒的呢!我一宿都守在他身边,难道是他的魂去杀的刘娜娜不成?”王秀娟说到这里,又放声哭了起来。
    田茂松听到这里,又见王秀娟放声痛哭不觉心里一阵难受。他为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好而内疚,为魏东的死而悲痛。魏东那天晚上根本没有出门,可有人却说在刘娜娜的宿舍前见过他,像这样关键性的问题,自己为什么不早调查清楚呢?他默默地坐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
    王秀娟擤了把鼻涕,擦了一把泪,抽泣着又继续说:“那天上午九点多,魏东从外面回来,脸色挺难看。一进门就坐到床上,低着脑袋抹起眼泪来了。我就问他:“你这是怎么啦?是检查没有通过吗?”他不说话,只是哭,我急了,又追问他一阵子,他这才痛苦地说:‘刘娜娜被人杀害了!她的命多苦啊!’我一听,心里也很难过,虽然她曾经从我手中夺过魏东的爱情,但是我还是十分同情她的。因为在这以前我就听说刘娜娜的生活不愉快,她男人经常揍他。我说:‘这可怜的人,怎么叫人杀了?是谁这么伤天害理?’魏东就说‘那还用问,肯定是李秋泉他们干的!李秋泉有那么一伙人,在一起走私,乱七八糟的,为了这,刘娜娜当着那伙人的面子就和李秋泉争吵,早结下仇了。’我一听,就说:‘你快去把这个情况报告给公安局,让他们破案时心里好有个数。’魏东为难地说:‘我怎么能去?人家都知道我和刘娜娜有那关系,弄不好会说我是诬陷李秋泉’,我一想,也有一定道理,所以没再坚持要他来谈。从那以后,魏东一直心神不定,连夜里睡觉说梦话都是公安局的同志,快把他们一网打尽!他们杀害了刘娜娜,他们都是狼!夜里叫他喊得我都胆虚虚的。看得出来,他同刘娜娜的关系是很不一般,感情是很深的,出于爱情的自私,我有时心里的滋味还真不好受呢!”
   

 楼主| 发表于 2022-11-9 07:59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山东
    王秀娟说到这里,转过头看了看,忙自己跑过去从地上拿起暖水瓶来,摸过桌子上的一只茶杯,倒满水,喝了几口后又接着说:“我理解魏东的心情,所以每当他喊过之后,我就劝慰他:‘不要太伤心了,人已经死了,再伤心也活不过来了。现在只有盼着公安局早一点破案,把凶手抓到,给刘娜娜报了仇就好了!’魏东听了只是点点头。过了一天,科研所里传出一股风,说刘娜娜是魏东杀害的。气得他一个劲地打哆嗦,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后来,他就有点磨磨叨叨的。我就说:‘你快去找公安局的同志谈谈吧!咱平白无辜为什么背这个黑锅?他硬是不肯,还说:谈什么?反正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说是我杀的,公安局也不会相信!就这样,又拖了几天。后来,风声越来越大了,我硬逼着他去找你们,他这才去了。第一次去找,你不在家。吃了晚饭又去,正碰上李伟和黄明。他们硬说魏东是杀人凶手,还说有群众揭发的大批材料,有确凿的证据。魏东这次回家,一口气把李伟和黄明的话都说给我听了。说完,一头扑在床上就起不来了。他趴在床上哭了有半个钟头,爬起来说到办公室去写检查,一去就没有再回来,唉!”王秀娟越说声音越小,说完,上牙咬着下嘴唇,眼泪又刷刷地流了下来。
田茂松睁大眼睛,压住心头上的悲痛,轻声问道:“他走之前,都说了些什么?”
     王秀娟说:“他说,‘秀娟,我真对不起你,咱俩结婚,我没有给你多少幸福,还惹你生了一肚子气。秀娟,可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到时候,你一定得给我作证呀!’我就说这你放心,我了解你,也相信你。如果公安局的同志来调查,我一定作证就是了!你把心放宽点,党和政府决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他点了点头,抹着眼泪走了。”
    “你没有发现魏东留下什么东西吗?比如,遗书什么的?”田茂松又问。
    王秀娟摇了摇头,说:“没有。他一个字也没有给我留下。”
    田茂松忽然想起那四零号的军用胶鞋和魏东手上的伤来,就问:“魏东生前有一双军用鞋,是多大号的,在刘娜娜被害那几天,他穿过没有?”
    王秀娟想了一会儿,说:“他是有双四零号的军用黄胶鞋,魏东劳动时常穿。刘娜娜被害的那天,他到城郊劳动时就穿的那双鞋,回来后鞋很脏,我见他的手磨起了几个大血泡,不能着水,就给他刷了刷,凉在屋后。你不提,我还忘了,可能还没收起来。”
    “噢,原来是这样。”田茂松的眼睛突然一亮,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又探身向前对王秀娟说:“秀娟同志,今天你向我们提供了许多非常重要的情况,我表示衷心地感谢!关于魏东的问题,请你放心,我们一定实事求是地加以解决。他要是死的冤枉,党和政府一定会把问题搞清楚,给他昭雪,给他恢复名誉。”
    王秀娟在悲痛之中听到了田茂松这些感人肺腑的话,两行热泪落下来,她站起身来,上前握着田茂松的手,说道:“感谢政府、感谢党,那就好,那就好!这样,魏东在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
    送走王秀娟,田茂松觉得自己很烦燥,一种难以忍受的内疚在折磨着他。他觉得,在魏东的问题上自己是有责任的,看来,魏东受冤屈是肯定的了,可诬陷他的风是从哪里刮起来的呢?杀害刘娜娜的凶手究竟是谁呢?他苦苦地思索着,思索着……。
    这时,杨静静轻盈地走了进来。她走到田茂松的跟前,小声问道:“魏东的老婆来予什么?是不是替他丈夫来鸣冤叫屈?”
    田茂松被浓烈的香水气味顶得一时难以开口,他看了她一眼,很不高兴地说:“同志,你怎么能这样说话?难道说魏东的亲属此时此刻无权向组织反映情况?你说魏东是什么性质的问题?”
    杨静静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她气冲冲地说:“问题还不清楚,有群众大量的揭发材料,人证、物证都确凿,还不清楚?”她使劲压了压心头上的火,平静地说:“老田同志,我这个人很坦率,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我觉得你们这次办案思想太右,手脖子太软,凶手已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啦,可你们还不敢动他一指头,结果怎么样?结果让他自杀了!同志,应该很好地吸取教训!到如今,还要问魏东是什么性质的问题?不是凶手能畏罪自杀嘛!”
    她越说越激动,腔调拉长了,气也冲起来了。还没等田茂松说话,她又开口说:“王秀娟是什么样的人,她也有作风问题,反正谈恋爱谈得不少,为闺女的时候就不干净,不然的话,她怎么不嫌魏东?她跟了魏东,魏东不喜欢她,又和刘娜娜胡来,她能不吃醋!不恨小刘?说不定还是魏东的同谋呢?同志,可别再犯错误呀!要相信群众,要相信党,对王秀娟的话可不能轻信啊!”
    对杨静静这种蛮横无理的态度,田茂松十分生气。但他还是耐住性子,心平气和地说:“杨静静同志,对我们的工作有意见,我们欢迎你能诚恳地提出来,给予批评指正。正确的,我一定会虚心接受,不过,对魏东的问题,我希望你说话要注意一点儿。魏东的问题,有很多疑点并没有查实,怎么能说是有确凿的证据呢?至于说我们的思想右不右,手脖子软不软,那要由广大群众来评论,要由实事来评定。对王秀娟同志,她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向组织上提出来,但不能进行人身攻击和诽谤,说话一定要负责任!”
    杨静静的脸由红变白,两眼往外冒着火,从来还没有人敢对她如此说话!她无法容忍,非常恼火地对田茂松嚷道:“我说的话,我当然要负责了!青些话我就是要说嘛!你能剥夺我的权利?我不仅在这里说,我还有权向市委、向省委、向中央反映!”说到这最后一句时,她两腿腾空而起,双脚跺得地板“咚咚”直响。她转身就往外走,边走边咕哝道:“怪不得五十多岁了还是个大头兵!叫你们这样的人来破案,真是天大的笑话!”只听得“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甩上了。
    望着这个被群众称做是“不管部部长”的女人背影,听着这“砰”的甩门声,田茂松苦笑了一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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