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牧先生印象 展恩华（济南平阴）

饼饼

        我和自牧先生的淡水之交，已逾数十年之久，虽未有蜜醴之香浓，却有山泉之流长。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先闻其名，后识其人。自牧，当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就断定先生定是非凡之人。自牧之名，让我想到了《诗经》中“静女”，想到了“自牧归荑，洵美且异”的质朴、纯美与浪漫。我想，自牧即便不是一个诗人，也定然有一颗诗心。后来，与先生相识。果不其然，先生英俊潇洒，言谈举止、字里行间都透着诗人气质。他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营造得诗情画意，把生活中的吉光片羽都写成一卷卷诗性的文字。先生虽说不是专业诗人，却吟出了一首首脍炙人口的诗作。读先生《绿室诗存》，如畅饮山泉，肺腑皆清。先生每有大作，我都以得之为幸、读之为快。《抱香集》《疏篱集》《舍得集》《三清集》《尚宽集》《存素集》《自然集》等等，都成为了我人生旅途中弥足珍贵的知心“旅伴”。自牧先生是一个淡泊的人。书斋名以“淡庐”。一个“淡”字，正折射出先生平淡如水，宁静自守，不为名利，不尚虚华的高洁秉性。先生淡泊处世，却从来不失其真。自牧先生是日记体散文的倡导者、践行者，记述甚丰。他写真人、记真事、抒真情、见真知。日记内容，也许是生活的酸甜苦辣，也许是生命的华采乐章；也许是率尔操觚的提笔，也许是激情满怀的挥洒；也许是雪泥鸿爪的片段，也许是洋洋洒洒的长文，无一不是真情实感的表达。其《人生品录——百味斋日记》就是先生作为一位“真人”人格的折光。彬彬然，恂恂然，先生是典型的谦谦君子。他胸怀坦荡，做人磊落，待人以诚，无论是达官贵人、名流大家，还是草野村夫、平头百姓，他都热诚相待。宽容、厚道、热心，如四月熏风，凡是过处，皆冰消雪融。先生为许多人写过序，写过跋，写过评，《淡庐序跋》一书中的每一篇文章，都是先生为文朋诗友的文学之路亮起的一盏盏灯。先生是诗人，是作家，也是一位书法家。我很喜欢先生的书作。其书法如他的人，不狂不野、不拘不涩，不呆不板，自然洒脱，如清水芙蓉，风采别具，令方家为之刮目。先生多次赠我以宝墨。悬之以壁，直令“草庐”生辉。先生写诗撰联，皆是信手拈来、妙手偶得的天机云锦。“窗纳千秋星月，壁悬万里江山”；“竹影摇窗生清韵，月穿潭底泛玉光”；“打开诗书自是净土，闭上门窗岂非深山”。词句雅致，笔墨清奇，如疏桐蝉鸣，高格自现。
        二十多年前，先生写过一首诗：“布衣自牧五十游，本色淡然自适流。素心知止得清静，归真向散别封侯。”“淡”“素”“真”“散”，是先生的君子自道，更是先生的品德自证。先生虽为文坛大家、社会名流，却始终淡泊如水，素心若雪，抱朴见素，归真向散，如山水中幽兰，孤怀澹荡，既怀瑾握瑜，又和光同尘。这，怎么不让人为之宾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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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恩华，1962年生，山东平阴人。中国作协会员。著有长篇小说《梅庄旧事》，散文集《精神家园的守望》，报告文学《铸梦》等13部文学专著。《梅庄旧事》荣获山东省第九届“文艺精品工程”奖、济南市第八届“文艺精品工程”奖、首届泉城文艺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