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南北集》及其它 马旷源（云南楚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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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北集》乃书信集,孙桂升、自牧著，中国新闻出版社2003年出版。书前附自牧与孙桂升、从维熙彩照合影及孙与自牧的书房照片。赠书时自牧在扉页题辞:“窗小能容月，檐纸不碍云。旷源先生存正。”
       自牧,原名邓基平,是一个热衷于印书、送书之人。孙桂升则是个纯粹的读书人。这本书,便是两人间以论书为主的通话。
       自牧云:“有些应景文章太随意,缺少严肃,这是大家名家尤当注意的。自残自己,是一种慢性自杀,也是在疏远读者。”论书话:“书话类作品,我不喜欢炒冷饭,也不喜欢评论、议论过多的。有情趣,耐读,文字又清疏流畅的最合我之口味。”“名家书话,起点较高，他们知道的内情也多,抖出一点一滴,也就增加了情趣。而年轻作者以写书话为主体,见不多,识又不广,故只好从书中抄出故实,略加自己的感受而已。”所说甚确。拈出“情趣”二字立论,是书话魅力所在。但一概排斥“评论、议论”,我不同意。“话”即“说”,即“评”。抛却评论与议论,我不知道书话还能剩点什么。
        比较而言,桂升先生的信写得更翔实些,评论也多些。论茅盾:“到目前为止,尽管有些人自我吹嘘或被别人吹捧,还没有一部长篇小说能超过上述几种(指《子夜》、《蚀》、《腐蚀》等),尤其是在语言上。”对茅盾的历史价值与文学价值,孙的信中不止一次提到,且“逼迫”自牧表态,不容他王顾左右而言他。偏爱之心,昭昭可见。
      论鲁迅:“我所欣赏的是他后期的杂文,特别是《且介亭杂文末编》,还有《鲁迅书简》(不是现在那些,是许广平1946年编的那些)。鲁迅后期杂文不但战斗性强,其艺术性也是无可比拟的,读起来真带劲,真是虎虎有生气。”鲁迅晚年杂文是对早年文体的回归，如《坟》、《华盖集》等。说白了,就是个性的高度张扬。文笔更加老辣,识见更加深邃。超越了时代与阶级,是人论的扩展。欣赏鲁迅的后期杂文,我与桂升先生有同感。
        谈章克标:“范老板‘简讯’89期揭了章克标的老底,此老活到百岁确不易。但他倚老卖老,喳喳呼呼,吹吹嘘嘘确也令人讨厌，尤其不能容忍的是对鲁迅先生全面攻击和蔑视,原来此人与周作人张资平为一路货——汉奸;最近搞的什么‘百岁征婚’,就像鲁迅所说的‘沉渣泛起’,令人作呕三日!”立场鲜明至极。
        读桂升先生的信,常感透彻加痛快。真想也和孙先生通通信,坐而论道。
      《南北集》列为“百味丛书”之一种。这套书,自牧送我的还有:《四面集》,收四人作品。计:自牧:澈堂日录;潜庐:书林小歇;鲁冰:田间舞蹈;鲁丁:静远散墨。
     《六坡集》,收六人作品,毛边书。计:孙青云卷,自牧卷,李国经卷,孙方之卷,桐子卷,袁滨卷。
       又有《淡墨集——自牧及其作品》一种,潜庐编,中国文联出版社,2000年出版。收入截至2000年的全部自评、他评自牧的文章。分为四辑:其人其文、师札友简、序前跋后,淡庐日记。
      《疏篱集》,自牧著。作家出版社1999年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