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运气只好多靠力气

舒晴曼妙

没有运气只好多靠力气

1.最近在读罗素和尼采，有些篇幅读得味同嚼蜡，有些就读得欢呼雀跃，还有一些实在读不下去的段落，就知趣地略过，哈哈，我也是在保护自己的阅读兴趣呀。为何他们的思考如此细致缜密？为何他们的文笔如此犀利通透？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哲学是个好东西，虽然我有太多的读不懂。
关于哲学，我在30多岁的时候读过一些，只是水过地皮湿，懂一点皮毛而已。前些年，在我们一个写作群里，作为群主的C老师，时常发一些深奥的，晦涩的哲学话语，我虽然读得一头雾水，却不得不钦佩，晦涩的深奥的东西，不是谁想写就写出来的。（很怀念，那段在群里混的日子。）
盘点下来，我还是喜欢叔本华的作品（可能与翻译有关吧），叔前辈的话，有时可直接拿来当鸡汤语。加缪的书，我读了少半就放弃了，实在是读不下去。我想，书籍有与我精神不同频的，哲学家也是吧。说不定，再过几年，我会喜欢上加缪著作的。
我若是把哲学书，从越读越厚，再读到越读越薄就好了。那时，我就是小半个哲学家了。问题是，我什么时候能读到那种境界呢。我若是有黄蓉那样的资质和聪慧，会背上行囊去西方国家拜访哲学家们。碰上哪一位就算哪一位，多碰上几位就更好了。见了哲学大师们，我先耍一套哲学的花拳绣腿，最后来一个漂亮站姿，双手一拱，用中式英语说：“中国的某某某，特来拜见老前辈们！”他们不收我为徒也不要紧，毕竟人家是世界级别的大师。我会在得到允许后，摆着剪刀手和他们合个影，然后发到朋友圈。再找几处景点逛逛，乐颠颠地打道回府。

2.二十多年前，我的爱人并不支持我写作。在某个下午，他曾生气地和我说：“别写了！你写这个干啥？又挣不来银子，又挣不来钱，在班上还惹一些闲气，你说，你写这个干啥？”我说：“我们这辈子，就只知道上个班，下个班，看个孩子了？就这么过下去了？连个追求都没有了？我不是出去干什么坏事，班，我上好；孩子，我照顾好；家务，我忙好，我不是什么事都不管不问，我只是利用闲下来的时间去写去学。”
这些年来，我就是按自己说过的话去做的。在写的过程中，我遇到了困难很少说；在工作中，遭受了屈辱我也极少说。既然我想追求个梦想，就不想给家里人添负担，吃苦下力我不怕，遭罪受难我不怕，就是怕也没用。我就这样两眼一抹黑地练，两眼一抹黑地学，用大量的投稿去投石问路。写作是我的一个精神支柱，如果没有写作来支撑着，我可能真就废掉了。
我仍清晰记得，小时候看过的越剧电影《追鱼》，在“拔鳞”一场戏中，鲤鱼精为了与心上人终成眷属，顺利过上凡尘的日子，忍着剧痛被拔鳞三片，王文娟老师表演得非常精彩到位，用繁复的翻滚、旋转及连续的“鹞子转身”，表现出鲤鱼精浴火、涅槃与重生的过程。
我在人生的低谷时，在生命的泥淖时，常常想起那场戏。连即将成仙的鲤鱼精，只因想变成一个平常人，都要去承受剔骨剜肉的疼痛蜕变，我一个凡尘俗妇，要想做一点点事情，不经过苦痛挣扎怎么行？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青睐，人间没有毫无来由的眷顾，一些主动的被动的苦，要吃下咽下吞下，一些被动的主动的命运劫难，要忍受要接受要承受。
那年，看过电视剧《一代女皇》，在某集中，本来无欲无求的武媚娘，却接连被无故打压排挤，还被蓄意谋害到了牢狱里。备受折磨的武媚娘恍然明白，自己的善良换不来等价的善待，自己的一味退让换不来平静。她向天发誓：一旦有机会，一定要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当时，我对此剧情感触颇深。2007年，我被某些人某些事逼到了绝路，那首大气磅礴的主题歌，在我脑间反复回旋着，也就是那个夏天里，我在轰鸣的车间里向天发誓，自己一定要写出个名堂来！

3.最初，在某文学论坛里发帖时，网友们所发帖子的内容良莠不齐，发帖人的品性也是泥沙俱下。那个时候，还没有网络安全法，有些喷子，有些黑子，趁机在其中胡乱地骂人，无缘无故地挑事拱火，或者是拉帮结派地顶帖，一起对付某个人。乌烟瘴气里，我不参与不掺合，只管学着写文字。就是这样，有位熟知我的人，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伙同一些人对我进行人格上的侮辱和谩骂，我没有和谁对骂过，也不值得我去对骂，争论几句也就退网离开了。就这个骂我最狠最凶最恶毒的熟人，后来在别的版块里惹了事，被人找上门去，揍了一顿，并赔偿了对方一笔钱。还有个写得不错的网友，伙同他的情人，在某论坛里奚落谩骂了我一年多，前两年才听说，此人的精神疾患越来越严重了。
转眼，近二十年的光阴过去了，那些自以为是的“才子”“才女”们，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真想写作，就必须有个端正的态度，借网络骂人泄私愤，是明智之举吗？既然是文学创作，就用作品说话，就用作品证明自己的实力。谩骂、诽谤、拦截、围殴，就是伪创作者。
大浪淘沙，有些还在写作的文友们聚会时，偶尔会说起大家混论坛的日子，很怀念那种美好。看过很多知名网络写手的采访，他们绝大数人，就是从文学论坛里学起的写起的。网络本没错，错的是其中的人，你如何对待网络，网络就会如何回馈你。你亵渎了网络，网络只能把你踢出群。网络不是法外之地，网络就是一面照妖镜，你是黑心红心，一照便知。
网络写作，是我人生经历的一种，网络里也有妖魔鬼怪，网络里也有沆瀣一气，网络里也有狼狈为奸。生活中的恶意有太多太多，网络里的害虫有太多太多，我在夹缝中求生存，我在缝隙里慢慢写作，阿门，我活下来了。

4.你说，“我的写作就是一条风雨路。”我深信地点点头说，“我的写作也是一条风雨路。”你幽默风趣地说，“那好，我们就以茶代酒碰一碰，就是风雨同行了。”是呀，写作本是一件平常事，为何却与风雨沾了边？写中的困顿艰难不算风雨，写中的失败沮丧不算风雨，所谓的风雨，就是那些来路不明的野狗与野鬼，毫无来由地对你排挤与诋毁，还有某些近处的内鬼与家贼，对你来一场场的胡搅蛮缠。
你说，“我们写这个干嘛呀？又写不出盛名来，又写不出个成就来，更写不出一个社会认可来。”我说，“我们不写又能干什么呢？哲人说过要给生命赋予价值，要给生活赋予意义，我们不是哲人，更不是圣人，我们的写只会给自己的心添堵，给自己的路加上难呀。”“你知道吗？因为写，我从14岁就开始了遭遇了校园霸凌，那段青春阴影至今还在。”“你知道吗？因为写，我遭受了近20年的车间霸凌，至今有些东西，还卡在嗓子眼里扎在心上，拔都拔不出来。”“同病相怜者，我们再碰一杯。我要是知道前路如此恶劣，当初的我就不会走这条路了。”“同病相怜者，我也是这么认为，可哪有回头路呀，我们当初傻呀，以为才华横溢了就可做生活的王者，以为激扬文字了才是人生的豪迈，现在才明白，都是扯淡。”我们牢骚满腹，我们吐槽东又不屑西，我们颓废得一塌糊涂，我们消沉得一团漆黑。
第三天一大早，某公众号上发了你最新的评论文章，我边读边惊叹，好呀，你是对我使用了障眼法呀，迷惑着我不去努力不去前行，自己却日行三百里。不行，我们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我新写的文章，一定要盖过你评论文字的风头哟。纵然写带不来什么，尽管写带给自己的净是些苦和难，我还是乐意写一写，还是愿意与人相互PK一下。在此条路上，输了也是将军，赢了也不算英雄，文无第二呢。

5.“向田邦子笔力筋道，常常是寥寥数语，就把一事非常完整又生动地勾画。”多年前，读了关于向田邦子的文章，我就喜欢上了这位——日本的国民偶像，著名的剧作家，“大和民族的张爱玲”。
她的作品达1000多部，被称为电视编剧女王，“仿佛世界上存在的任何事物，只要在她生命中留下过痕迹，就能牵动她丰富的联想，不经意地勾出生活的纹理。”读着这些赞美语，我对她更是膜拜无比。
同为女性的缘故吧，但凡看到这样女性的写作榜样，我只恨自己才疏学浅，恨自己不会细腻周全地描述自己的生活。通常，这些出色的女作家们，都是一群“做专业的事，做单纯的人”。
有人曾说，在我们的文艺界，的确是有很聪明的人，这种人之所以一下子出色，全靠抖小聪明小机灵，抖完了，往往也就没有后续了。反倒是那些看起来有些笨，做事扎实的人，会慢慢起来，会慢慢崭露头角。所谓的笨，做事扎实，就是下死力吧。我刚想到这里，“我没有太多的运气，只好多靠力气。”这句话向我慢慢靠拢过来。抱紧这句鸡汤语，我要像向田邦子那样，细心勾勒自己的生活。



四面楚歌就是痛悟的良辰

冬雨=冬遇

梦里 ，你在滴答滴答
醒来，你在滴答滴答
“你好啊！”“你好啊！”
多好呀，我们又相遇了
见我低头要书写
你送我左一声叮咚
又送我右一声叮咚
我低头发现，竟是两句哲思语
“偏见和非议是你必做的考卷”
“创作力来于天赋和生活体验”
我笑着抬起头，与你碰心


演出

你在话剧的演出中
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纰漏
幸亏你和你的搭档
巧妙地衔接了下去
台下的我为你暗暗捏了把汗
我在工作中也常有操作的失误
有时可能造成重大的生产事故
你的演出是舞台上的直播
我的演出是车间里的直播
你要记牢每句台词和职业操守
我要牢记安全和技术的操作规程


焊工

“总算焊好了！”
她高兴地对自己说
放下面罩，摘下安全帽
摘下有些小黑点的防护手套
坐下来休息，边喝水
边满意地看着焊接好的工件
“咕咕咕”，有短信提示音
她看看手机，会心一笑
渐散的焊接气味里塞进甜来
起身，她哼着小歌
细心打扫焊花的落瓣和落枝
下班了，她换上红色的羽绒服
橐橐有声地走向一条爱的小径


我的抱怨

我在抱怨，“我就是一个农者，
见过啥听过啥，能写出啥好东西来？”
你说，“粗粝、拙朴就是你的风格，
返璞归真，以情打动人。
现在的文学作品，缺的不是学院派，
缺的是踏踏实实的生活派实干派。”

我在抱怨，“我一个小工人，是只
井底的苦命蛙，能见过多大的天和地？”
你说，“热气腾腾的生活从你手中过，
鲜活的劳动场景里有众多出众的素材，
就看你有没有那份诗心诗意了。
你要考过的不能只有岗位操作证，
更要拿到归纳生活提炼生活的证。
文学的眼光是生命的眼光，
写的就是你在人间的独特体验。”


一个想写作的人

“一个想写作的人，无论身陷何处，
他/她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写的。
别墅里同样会出写作的名家，
乡间村陌里一样有写作的能手，
名家和能手就是互换位置，
他们也同样会走在写的路上。
如果你也要想当个写作的人，
不要一个劲地去仇视诋毁名家，
更不要一味去嘲弄嘲讽谩骂，
与你同活在乡间村陌的写手，
骂什么恨什么愤愤不平什么，
原创出好的文学作品来，
裸呈在众人面前就是了。”
听着你的演讲，我陷入了沉思


她的短诗

她的这首短诗
先是让我眼前一亮
又轻轻拨了下我的心弦
离开时，竟有心灵的震颤
寥寥的句式，深深的共鸣
她用的字词都是公共的
她说的场景也是常见的
为何她罗列得如此精巧呢
噢，上苍啊，上苍啊
请也赐我一枚”兰心蕙质“吧


写作路

你走的本就是一条苦命的写作路
你本可以相夫教子，安之若素
你本可以日出而落地静静老去
你却执拗地走在这条写作路上
自从你提笔练习书写开始
就不断被孤立被咬噬被暗箭伤
你违反了平庸平凡的天规天条
你在某些人眼里楔了根钉子
你在某些人心里扎了根深刺
四面楚歌就是痛悟的良辰
否则，你写不到质的飞跃阶段
不然，你写不到缪斯的门廊下
你的妥协能让恶言恶语绕行吗？
你的气馁能使妖魔鬼怪減少吗？
年年有上涨的作品质量和数量
便是你自救路上的佳音与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