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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和紫砂壶都带着文化元素。有人喜欢把玩紫砂壶,加之长时间使用,使得紫砂壶有了玉的色泽和光辉,配上茶,显得更加内敛,厚重,是我国文化的承载和表露。
茶与紫砂壶相得益彰,能够让人们一颗浮躁的心沉静下来,安心地去倾听和感悟琴、棋、书、画、诗、酒、茶这七件雅事的动人心处。所以,茶与紫砂这对cp,是怎么都拆不散的。
壶遇见了茶,好比美猴王遇见了菩提老祖,得他点化,不但学会了长生不老、七十二变与驾驭筋斗云的本领,还为最后成为斗战胜佛奠定了基础。
洪武七年,朱元璋一声令下,以龙团凤饼无益于国计民生、助长奢靡风习为由,将茶饼改为散茶,中国茶饮由此柳暗花明、另辟蹊径。大壶大盏退至一边,紫砂小壶迅速被世人所青睐。“金风玉露一相逢”之时,茶与壶演绎出彼此美好的绝唱。
有人说:紫砂壶上有土气和火气,那是要靠茶来“摆平”的。所谓养壶,主打的角色是茶,离开了茶,那壶就断不了还是跟它的前世一样灰头土脸。茶让壶重生。壶与茶的契合,万千的偶然里有着必然的瓜葛。
那日泡茶,这里姑且不说茶滋味,单说泡茶时紫砂变化的盎然之趣,贪恋提壶冲瀹之际,灿如落日的茶汤任意氤氲,已叫人目迷心醉。茶汤容身方寸,稳稳地静默,紫砂改善了一壶好水好汤,经茶汤的滋养,亦如西子出浴,珠玑精妙。
壶身随意勾画了游鱼,三三两两,或肥或瘦,走的是八大的路子,却没有八大的沉重,茶香氤氲间,鱼儿也正逍遥了去。整个场景就这么“活”了起来。
顾景舟曾出访台湾,有玩家将自己收藏的顾壶给顾老看,顾老看过,却“批评”了他几句:壶虽然藏得好好的,但很脏,至少几年没泡过茶了。玩家说,顾老啊,您的一壶值千金,这就是我的命,我哪敢用来泡茶呢!顾景舟叹了口气,说,也是。不过,壶不泡茶,就没意思了。
器由用生,功能上的实用与否,决定了一件器物与人的亲近程度。壶不泡茶,就没意思了。如同囚禁在了精美的鸟笼里,如果壶能选择,会不会生“明珠投暗”之感?然后故意将自己击碎——比如,从那些设计考究的多宝格上跳下来?
禅者语“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壶在未遇见茶之间,是冰冷的砂土标本。当泡上一壶茶,紫砂壶就有了生命。在中国的人文精神词汇中“温文尔雅”、“温润如玉”、“即之也温”,都将温度视作人的品性,一壶热茶在手,平常的生活便有了某种仪式感。
“若把茶比作女人,那么壶就是男人了。好女遇到孬男,无异于一支鲜花插到牛粪里。而一个好男人老是躺在一个坏女人怀里,终究会变成混蛋一个。”茶与壶,就是这般的相互依托、相互滋养。
木克土,土又克水,说不尽的壶与茶。在这般似茶般淡而有味的日子里,只愿你我间或有壶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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