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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3月19日下午,在青岛市南区澳门路上的一家咖啡屋,记者见到了苏明玫。她坐下第一句话便是:“我原本不想来了,可是又跟你说好了…”这个22岁的姑娘,刚刚结束一段维持了两年的婚姻。
这段经历得从3年前说起,2020年1月苏明玫经历了一场人生变故父亲因肺癌去世了
“我父亲生前是平度一名普通的马路牙子瓦匠工,母亲有很严重的心脑血管病,就是个药罐子,很多年没有工作,我念完中专,进了当地一家假发厂,还有个弟弟,当时在潍坊一家专科院校读大二…”以前,一家四口全靠父亲下工地刮腻子刷墙,与苏明玫一周七天不休息给人做头发的收入过日子。
父亲去世后,靠苏明玫赚的那点钱,已不足以应付整个家庭的支出。
为了长远打算,20岁那年,她决定带着母亲到青岛市区打工。
“当时也想让母亲尽快走出父亲去世的阴霾,再就是,青岛市区环境好,我怕她一辈子都没机会离开平度那个村庄。” 2020年,苏明玫在城阳区一家塑料泡沫加工厂找到了工作,当代理记账员。
因为疫情,苏明玫不用天天上班。当年4月底,在结束了一次居家隔离后,苏明玫回到工厂,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老板——刘斌(化名)。
“他不算帅气,但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和力。”
苏明玫还记得,在那个办公室的旧沙发上,她一口气跟刘斌聊了4个小时,从父亲的过世到弟弟的叛逆,从母亲的辛苦到自己的坚毅。
那次见面后,苏明玫的生活中多了一个知心人。
“他是1984年生人,离过一次婚,有个儿子跟着前妻,也在青岛生活,两个人每周见一次,主要是看看孩子,也没有别的。” 她听过刘斌和前妻打电话,前妻脾气不是很好,有时候会拒绝他看小孩,当时作为员工,苏明玫也仅能安慰几句。
“我在村里的时候,恋爱经历也不多,假发厂子里,倒是认识几个青年,都没太大出息。刘斌完全不一样,他有学识,有见识,可能因为有过一段感情经历的缘故,情商也比较高,很多东西不必我提,他都能明白。”
苏明玫的母亲需要长年吃药,偶然一次,她向刘斌抱怨,德国特效药太过昂贵,没想到刘斌马上承诺,以后苏母所有的药费,均由厂子报销。
2020年盛夏,在刘斌的强势进攻下,苏明玫终于放下所有的顾虑,爱上了这个大了她17岁、还离过婚的男人。 在苏明玫眼里,刘斌诚恳、有责任心,但她也不否认自己内心深处的小心思——
“在青岛租房要钱,母亲常年吃药用钱,生活压力太大了,我也想找到一棵大树傍身。”
2021年2月26日,苏明玫正式与刘斌确定情侣关系。
周一到周五,不用坐班的苏明玫会在每天上午8点半准时到达工厂,给刘斌沏上一壶熟普,温上两颗鸡蛋,有时还用保温桶带去八宝粥或西红柿打卤面。
等到下午5点半,两个人一起下班,出去下馆子聊聊天。
每到周末,刘斌会腾出一天时间陪苏明玫,或近郊游,或窝在家里看电影。
“他既像我的哥哥又像我的父亲,很多时候我都是在享受被照顾的感觉。我和母亲一直租房子,他考虑把之前给前妻买的房子要回来,留给我母亲住。不过前提是,要我跟他结婚。我也想在青岛市区落脚,给母亲好一点的生活。”但是,从得知女儿和刘斌,谈恋爱的那一刻起,苏母便坚决不同意
“我母亲比较传统,她觉得我年纪小,跟刘斌压根不合适。
另外,后妈也不好当,即便是小孩给了前妻,问题也太多。
本来母亲是个温和的人,听说我和刘斌恋爱后,高血压、冠心病发作,在家躺了好多天。
刘斌托东北的朋友带了松茸上门看她,我母亲强撑着把东西扔了出去,警告我,除非她没了,才会同意我俩走在一起。” 然而,苏明玫却坚信自己的选择,错过刘斌,她不知还要等上多久。
恋爱一年后,即便母亲没同意,2022年初春,苏明玫还是和刘斌领了结婚证。
刘斌的住所在市南区海口路附近,偌大一套房子,只装饰了几张两人自己贴的喜字。
领证当天,苏明玫从海鲜市场买了梭子蟹和毛蛤蜊,刘斌开了瓶葡萄酒,两人一起下厨,傍晚6个菜搬上桌,苏明玫沉默了许久。
“哈!原来真的是结婚了啊!”
苏明玫记得冒出这句话时,“眼里是含着泪的”。
“结婚了,干一杯吧,就祝咱俩结婚快乐。”刘斌轻声回应。
领证第二天,仅有刘斌几个发小上门送了份子钱,刘斌的父母留下一副金镯子和一枚黄宝石戒指后…匆匆离去。
一场“婚礼”结束,一段生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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