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耩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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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讷言

        俗话说：“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正适宜”，现在秋分已经过去好几天了，眼看寒露将至，可是天气还非常温暖，气温仍然维持在30℃左右，都说气温太高，麦子耩早了害怕窜苗（方言：年前长势过旺），年后长势会衰弱，不怎么打粮食，人们正在犹豫，这麦子是耩还是不耩？忽然气象台发布了紧急天气预报，说国庆黄金周前3天都有雨，山东大部有大到暴雨的可能性大，并且伴随着8～12℃的大幅度降温，人们才慌了手脚。临近国庆节的前两天终于急着开始耩麦子了。由于大家都重视了起来，耩麦子的机器就忙了，要想耩麦子耩子就不好找了。人们都忙着耩麦子，可是我找不到耩麦子的机器，傍晚站在大路上望着落日的余晖犯愁，忽然，堂弟吴丰强开着电动车拉着耩子收工了，我就急忙与他搭讪：“明天早晨给我耩吧？”

        他说：“明天早晨给咱三叔耩，给他耩完了，再给你耩吧！”

        话还没有说完，荣涛的妈站在圩子墙上喊：“恁大哥，明天下午咱让吴益修耩吧？”

        “吴益修耩地的技术好是好，可是排不上号！我这不刚找了堂弟，想明天早晨耩。”

        “明天早晨几点？”

        “几点还没有问准。”

        “问准了，到时候告诉我！”

        “好的！”

        我回头看的时候，堂弟已经开着车走了。

        三叔要耩的麦子与我的二弟吴丰林的是在一块的，数量很大，等到第二天的堂弟吴丰强给三叔耩完的时候，天已经下了起来，虽然不雨大，细如牛毛，可是淋到麦种上不下种子，更何况麦种里还要拌上磷酸二胺，非常容易融化，融化之后发粘呢？当堂弟打来电话说给三叔耩完了的时候，我就说：“天已经开始下雨了，不就雨后耩吧！”

        “好来！”

        当夫人走进屋来的时候，说：“我们不就跟二弟说，去耩吧！不然天阴雨连绵，几天不停，等到再晾干了又得好几天，过了寒露就太晚了。”

        我忽然想起，是这么个理儿，就急忙给堂弟吴丰强打电话，他说：“你说不耩子，我已经答应吴多温了，吴多温耩完了你再耩吧！”

        事到如今，只能这样了。我与夫人急忙开始拌麦种，我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就是荣涛他妈要让告诉她一声。

        当夫人告诉她的时候，她却说：“不耩了，到下午让吴益修耩。”

        这天是国庆节，正下着雨，虽然下得不怎么大，但是温度已经开始下降，我们来到田野里一看，人们耩麦子的热情却一点也没有减退。我只好等堂弟给吴多温耩完了，再给我耩。

        这个时候，雨下一阵，停一阵，好歹把麦子耩完了，因为是下着雨耩的，地拾掇的又不愉发（方言：坷垃多），耩得不怎么直。人们不是经常打趣说么：“有弯弯麦垅子，不长弯弯麦子”，“耩弯弯了，舒开了还长呢！种一分麦子顶种了二分”。

        哈哈……

        由于是在雨中耩的麦子，耩后没法用荡耙子把麦畦子荡平，就只好这样算了，不讲究了。我也把麦子耩完了，雨也随后就大了起来。

        雨一下就是3天，这场雨下得太大了，暴雨级别，田野里积水很深，雨停之后，到麦田里一看，连麦垅子都冲没了。估计田地十天半月晾不干，夫人的担心变成了现实，很多下雨前没有耩上麦子的人开始后悔了，最后悔的人怕是荣涛他妈吧？我已经约伙她了，她却说等到下午耩，到了下午，已经下得土地泥泞了，不能耩麦子了。

        三天的降雨终于结束了，但是一连几天不出太阳，人们非常着急，田野里这么泥泞，什么时候才能晾干地耩上麦子呢？人们急切得盼望太阳公公能尽快露出头来！